“好多人呢,你千万不要再摸我了。”
“好,”他目光追随着她,“这么容易就害羞了。”
她不说话,只埋怨地看他一眼。
今天在座的都比她大好多,年龄段不同,有代沟,让她放不开手脚。
她喝了口果汁,听他说,“只要是你喜欢的我就买,管他卖不卖。”
从嗓子流下的果汁滴进心头,甜腻腻的,她唇角的笑压不住。
冯圣法早听清楚了,“呦呵,还强买强卖,又没底线了你。”
傅程铭玩笑,“吃你的东西,我和你谈什么底线。”
她一边吃,一边听他们聊,聊天南海北、家长里短,简直什么都说,她和傅程铭一样,不主导话题,不在中心,只偶尔插两句进去,权当参与一下。
唐柏菲跟谭太太开小会,“你后来为什么没有再叫我去。”
谭太太搁下筷子,“什么地方。”
“就是他爸爸的周年,你来北京就是帮我的呀。”
“是这样,”谭太太的手虚拢着嘴,“我听我老公说,傅先生不想让你参与,你年底要回香港了不是?所以我没再找你。”
她也遮住嘴,想说什么,可最终只崩出个“哦”字。
大约半小时后,她朝傅程铭探身,问了她一直介怀的事,“一开始他们给我敬酒,那我要不要喝回去啊,当时我懵了,现在还来得及吗。”
“一杯可以吗?我不想醉得这么早。”
他看她一本正经地忧虑,笑了,“不用,你安心坐着。”
“那样会不会不礼貌,”她敛眉,“我架子太大了。”
谭连庆听着了,“不怕,唐小姐,这些酒让他回,你一滴别沾。”
“来,小冯给他倒酒,陪我们喝。”
按谭部长的吩咐,冯圣法新开了瓶白酒,给傅程铭倒了满满一杯。
“今天你订婚,虽说是晚了点儿,但也得有所表示。”
傅程铭无需谭连庆的劝酒词,爽快答应了,一口喝完。
放下空杯,他转头瞥见女孩子忧虑的眼,“怎么了。”
她的手在桌面下拽他衣摆,“一杯就够了,再喝你该头晕了。”
傅程铭没忍住,短暂地摸了把她细腻的脸,“好,听你的。”
这期间,其余三桌的客人陆续端着酒杯来,专程给他们敬酒。
每来一波人她都要起身迎接,以茶代酒和他们碰杯。
敬一次,她喝半杯,最后灌了一肚子水。
其实他早提醒过,可以坐着,是她总坐不住,不太好意思。
与她相比,傅程铭就不同了,他始终坐得安稳,八风不动地受别人的贺词。仿佛这种场面他经历多了,处理起来游刃有余。
面对一张张礼貌客气的笑脸时,他也仅是微笑着,轻轻一碰杯,平淡地说,“多谢。我以茶代酒。”
唐柏菲切实喝饱了,她揉着肚子,以这个角度端详他的侧脸。
他面目周正,一双眉眼清冷而锐利,不笑时,自带庄重严肃的神态,气势强,让人难以靠近。但他平易近人的谈吐,和慢条斯理的举止,很好的中和了前者。
以至于谭小姐和一群小辈抱着果汁来敬,都不怕他。
可能在孩子们眼中,傅程铭是个恩威并济的长辈。
“傅叔叔,姐姐,”谭小姐站着,和他坐着一般高,“订婚快乐。”
谭连庆嗤笑,“什么孩子,叫人家二位还能差了辈啊。”
“无所谓,叫什么都可以,”傅程铭笑着,和谭小姐碰杯,“谢谢。”
谭小姐又酝酿了一句话,“祝你们,百年好合,早生贵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