配着炖肉吃,并不觉得有什么异常,她甚至还很清醒地加入了他们热烈的讨论。
宋赴雪担心有锦衣卫监听,所以说话很克制,并不议论朝政,而是和他们一起讨论到底是‘稻花香里说丰年’还是‘莫笑农家腊酒浑’更能体现田园风光。
“我觉得是稻花那首!很有农家意境。”
“我觉得是腊酒浑,那个足鸡豚真的很有农家风味。”
宋赴雪和宋枕戈争执不下。
一齐看向宋眠。
“我觉得都好。”她给出了万金油回答。
宋赴雪不服气,和宋枕戈又争辩起来,从田园诗的开端,聊到兴盛。
“反正腊酒浑不行!他被贬官,走到路上别人招待他!那能是普通农家吗?最起码也是地主,才能足鸡豚!”
宋眠帮腔,“你这跟怀民亦未寝有什么区别?”
宋枕戈幽幽道:“有,你再说,我不给你起好眠,我给你起个未眠的名字,让你睡不着觉。”
好恶毒的诅咒。
“晚啦,我已经叫好眠了。”宋眠哼笑。
“所以怀民到底眠未眠?”
宋枕戈故意逗她。
宋眠:……
小气鬼,喝凉水。
“眠啦眠啦。”宋眠告饶,她这会儿精神头上来,就觉得有些晕乎乎的了。
“让你知道小叔的厉害!”宋枕戈叉腰狂笑。
然后被高秀一巴掌拍在后脑勺:“睡觉了,喝点酒就张狂,连自家姑娘都欺负。”
宋枕戈露出个讨好的笑。
几人见夜色深了,这才各自散了。
宋赴雪喝了几杯酒,还算清醒,他坐在院中,看着黛紫色的深空,星子闪烁,遥遥地望着他。
“嫦娥应悔偷灵药,碧海青天夜夜心。”
“爹,你若知晓后辈惨状,可会有星点后悔?”
“应悔啊应悔,不悔啊不悔。”
“呵。”
宋赴雪含混地吐槽,半晌喝掉最后一口酒,就回茅屋去了。
隔日,宋眠睡醒,天光已然大亮。
她猛然坐起来,穿好衣裳出来,就见学堂已经上工了,而陆晋书已经把推车摆好,就等着一道出去了。
宋眠连忙刷牙洗脸,急声道:“马上好,马上好。”
她刚应允,今日多做些,结果就迟到了。
真不是故意的。
等她匆忙赶到梧桐树下,就见那处已经围了一群人,正望着她来的方向。
“宋公子来了!”
“哪里哪里?”
“还真是宋公子!”
在一群惊喜的大叫声中,宋眠姗姗来迟,她连忙道歉。
“对不住各位,昨晚吃了两口酒,就醉倒了。”
众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