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怀期:“……”
郁怀期眼神阴郁下来,他抿了抿唇,明明青樾白这么抗拒他,可他还是不想真的伤害他。
吃进肚子里,他就不会再见到青樾白哭了,可他又矛盾的想看到青樾白哭,看到他笑、看到他难过、看到他眯着眼高兴。
他不能咬死青樾白,却能弄死别人。郁怀期眯着眼睛,想起一个时辰前来妖族挑衅的薛云清,冷笑一声,拂袖而去。
……
“我让郁怀期滚出来,他留你个杂毛狐狸在这和我纠缠什么?”
妖族中,剑光与咒诀齐飞,山崩地裂,薛云清看着面前的黑色狐狸——这黑狐狸不是别人,是郁平罄。
郁平罄身后是稚嫩的狐狸妖相,只堪堪比他本人大一点,这是妖力没练到位的缘故。
“我、我叔叔才懒得跟你计较,”他浑身骨头都要被剑光打碎了,眼神里却充斥着忠诚又不服输的光芒,“——他几天前新婚,今日逢妖镜大开,才没空和你玩呢!”
薛云清一袭白袍,本命剑在手中闪烁着更为强劲的法力光芒,面容刚毅的脸庞上滑过一丝不耐。
妖镜,那是一面上古的镜子,传闻里这镜子里封存着无数的、能用以大战的恶魂。
妖族以暴制暴,生食恶魂,便能增强力量。
这是妖魔之道,仙族学不来,但并不妨碍仙族想将这面镜子毁掉。
薛云清就是带了这个任务来的,他深呼吸一口气,“我要见青……见你叔叔的道侣!”
郁平罄呸的一声吐出自己掉了的一颗牙齿,又扑了过去,“那你得踏过我的尸体!”
……
听着郁怀期的脚步远去,青樾白才从被窝里缓缓的冒出个脑袋来,他左看右看,然后下床一瞧……
笼子是开着的。
笼子一开,整座大殿都亮了起来,他才发现原来这里是怀泽宫的另一半,就像一个鸟笼似的床榻。
可上次来不是这样的,上次是正常的床榻,青樾白疑惑不已,上次床上的那个尸体去了哪儿?
青樾白爬起来,试探着问:“有人吗?”
宫中寂静得仿佛落针可闻,殿中挂着的红色喜绸被风吹动,窸窸窣窣的,像小孩似的闹起来了。
没人回应他,倒是肚子先咕了一声,青樾白摸了摸肚子,准备下床找点吃的,可方才小幅度的动作没弄到,如今一跨步,有什么流了下来……
青樾白:“……”
混蛋,居然不给他洗澡!
青樾白气哼哼的要施法,却又发现了什么,身子一僵——
不对,不是没洗,是没洗干净。
这想法一出,青樾白有些紧张起来,之前他们弄得有点深了,也不知道孩子怎么样了。
林白云说过,第四次胎动开始就要警惕,等孩子出生后变成蛋,还要花时间孵化……
可这蛋怀了四年,真的还健康吗?到时候到底要怎么生啊?他怎么也算个妖族,妖族的鸟是怎么下蛋的啊?
青樾白想着想着,突然闻到了一股香气……
床边有一碗槐花羹。
“……”青樾白哼了声,慢吞吞的吃了,才去洗澡。
浴池里放满了温温的水,他差点在温暖的浴池里睡过去,直到屋檐上有什么东西叫了两声:“喂,你干什么啊?”
青樾白一怔,抬头一看,原来房梁上站了一只小麻雀。
麻雀会生蛋吗?青樾白挠了挠脸,身形一变,成了漂亮的小孔雀,飞上了屋檐。
如此一来,青樾白越发意识到,郁怀期根本没想锁他……
因为那鸟笼的间隙大得能伸出他两条腿,完全够小孔雀飞出去。
“你们会生蛋吗?”他呆头呆脑的凑过去,“怎么做窝的呀?拿什么做的呀?”
灰色的小麻雀是只雌性,闻言叫了一声,“你流氓啊,怎么一上来就问这种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