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疑惑的扭头,“你在想什么?”
没曾想,郁怀期忽地抱住了他,身躯微微颤抖着,声音很低,在青樾白没看到的地方,那双血眸里布满了强烈的占有欲,声音微沉——
“……你可以不去吗,我去毁通天塔。”
随着话音落下,这个怀抱越来越紧,仿佛要把他揉入骨血,让青樾白想起来,之前在枫叶林里时,郁怀期害怕他因生产而死亡的时候。
“怎么了?”青樾白温声问,手指抚着他的长发,“为什么又不让我去了?”
郁怀期嘴唇微抿,没有说话。
“是不是钥匙影响你了?那钥匙呢?”青樾白又问。
郁怀期:“没有,我已经隔绝了。”
青樾白眯起眼睛,轻笑出声,“那你现在是做什么呢?你再抱下去,等会下船时,老婆婆要夸我们真恩爱了。”
郁怀期仍然没有放开他,下了船后也牵着他的手,只是下船时,青樾白的视线被河里的骨灵鱼吸引,往河流里瞟了一眼——
水面上映出来的却是神族历劫时,桃花林里场景。
小鸟儿在郁怀期的桌面上踩着墨,郁怀期则倚着头,神色宠溺又无奈,看着他在白纸上踩出一个个竹叶样的符号。
来时,青樾白就听说这河流会映出人心底最眷恋的事物……他最眷恋的,竟然是这个吗?
青樾白:“……”
等等,郁怀期也想起来了?什么时候?也在万象镜的时候?可为什么不告诉他?
郁怀期还不知自己的隐瞒被发现,两人下了船后,只听青樾白幽幽道:“郁怀期,你有没有什么瞒着我的事?”
郁怀期一顿。
青樾白也不和他绕弯子,“万象镜里,你也想起来了?那镜子竟这么神奇?”
郁怀期长叹一声,无奈的看着他,“你怎么发现的?”
青樾白叉腰,洋洋得意,“因为我聪明!快说,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也想起来了?”
却没想到话音落下,身躯又被打横抱起,郁怀期身形一闪。
转瞬已至妖族。
夜色渐深,妖族的天际下着小雨,青樾白脑袋一晕,闻到了怀泽宫中的冷檀香。
“不去看孩子吗?怎么回这里来了?”青樾白晕晕乎乎的被丢在柔软的鸟笼大床里。
郁怀期攥紧他的手腕,血眸中眼神挣扎,
咔哒。
清脆的锁链叩声响起,手腕竟然被锁住了。青樾白突然清醒,盯着他,“……你这是干什么?放开我!”
郁怀期忽然用自己的嘴唇堵住了他的唇,大掌揉上了青樾白的后颈,他吻得很用力,很快,齿间布满了血腥味——
湿热的气息交缠在一起,这个吻里好像带着不甘,又有几分怨恨,咸涩的泪混着血气。
青樾白原本有些恼火,可在尝到那点泪气后,他懵住了,满腔怒火化为呆愣,心脏蓦然抽搐了下,疼得他不再挣扎。
……郁怀期哭了?郁怀期哭了?!!!
“你不能去。”过了许久,郁怀期看着他,幽暗的烛光下,那双血眸里有几分哀伤,还有强烈的、仿佛畏惧被抛弃的脆弱。
青樾白有些恍惚。
“我去毁通天塔,你待在这里就好,”郁怀期低头看着青樾白手腕上的锁链,喃喃道:“不要挣脱,这次是真的锁,你如果非要挣脱……”
他顿了顿,“它如果被脱了,掉下来,这锁链就会在千里之外穿透我的腕骨,我这只手就废了。”
他不舍得伤青樾白,只好伤自己。
“你疯了吗?!为什么!”青樾白愕然的眨了眨眼,“是萱灵的话让你又受影响了吗?你……”
“你不能死!”郁怀期打断了他的话,声音像咬着牙齿发出的,气息也有些急促:“……你别想一而再再而三的抛下我,我不会让你有半分会死的可能。”
青樾白简直气笑了,恨不得打他两巴掌,“然后呢?你就用你自己来威胁我吗?!”
郁怀期缓缓点头,“如果你对我有情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