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衣服掀了一半。
她无措地咬住唇,仰起头,瞥到他的头发,只能看到他的头发,脚尖紧绷起来。
羞耻的,难捱的。
她的神经汇集到那里,挨挤他的舌尖,她弓起来想逃,却几乎把自己送到他嘴里,又缩起来,但都被他一把拖回来。
“赵曦亭……”她肩窝凹下去,盛着他越发重的呼吸,带着哭腔,“不要这样,我们不要这样好不好。”
赵曦亭听到她的哭声停下来,抬睫俯视唇下的人。
白得像羊羔一样的骨。
一张小小的肤,凌乱的,怯懦的,饱满的。
在他鼻息下发颤。
“我不想和你分手,可以么?”他轻声问。
孟秋点点头。
他沉默地抱起她,让她伏在怀里,摸着她哭得轻抖的脊椎,轻轻地安抚。
在来之前,他心里压着火,想要质问她,凶她,甚至几分钟前也想干脆睡了她,彻底把她变成他的人。
可摸到她的体温,亲过她的唇,她完完整整地在他面前哭着,他所有情绪都化成了两个字。
万幸。
他闭眼贴着她耳朵,“你不知道,你逃跑这几天,我没有一分钟不在想你。”
“想到骨头在痛……我好想好想吃了你,把你装进我的脏器里,我们融为一体,你就不会跑了。”
“但我都忍住了。”
孟秋听得心里拔凉。
他一边哄一边叹息,“瘦了。”
“没好好吃饭么?”
“还是这里的东西不好吃。”
孟秋哭着应他,“不好吃。”
她不敢了。
她真的不敢了。
她哭得喉咙发呛,“我想去洗手间。”
赵曦亭抱着她过去,把她放在地上,俯身看她的眼睛,哄人的姿态,“能站住么?”
孟秋不肯看他:“你不要在这里。”
赵曦亭给她关上门。
孟秋坐在椅子上放声大哭。
她不知道为什么这么难过。
除了被抓住的恐慌和不甘愿,还有别的。但她说不清是什么。
她不知道自己哭了多久,最后眼睛挤不出水来了才停下,嘴巴疼得厉害,不敢看镜子,怕看见现在狼狈不堪的自己。
她拿纸巾擦了擦脸,恢复了点力气。
孟秋打开门,床上已经没人了,她抬了下眼皮,看到赵曦亭靠在窗边,衬衫的领子是被她扯乱的样子,没理,脖子上有一抹红,干涸了。
他指间夹着一支烟,望着正前方,神色靡靡地抽着,像是将刚才的情绪收拾干净了。
那些病态的,疯魔的,阴鬼一样的思绪,重新被他遏制在体内。
但他神情太淡了,以致于有些漠然遥远。
房间里安静得能听到呼吸。
他似乎察觉到了她的目光,转头看了她一眼,没什么情绪,低头拨弄了一下烟灰,没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