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延没什么表情,淡淡回应了句:“本来也是空着的,就只是让人收拾了一下。”
秋筝想了想才继续说:“你放心,我知道你喜欢清静,会尽可能地不打扰你,你要是有什么不满或者规矩,都可以跟我说。”
却不想,她越说,温延的目光越沉,敛眸想了半天,也只说了一句:“暂时没有。”
秋筝笑:“那你有了再跟我说。”
她吃完饭就要上楼了。
不用洗碗的感觉真好,所有的家务里,她最讨厌的就是洗碗了。
秋筝上电梯,温延也上来了。
温延在二楼就下去了,电梯重新关上之前,他稍稍回头看了一眼,秋筝还抱着那个装着玫瑰的花瓶,红色娇艳的花朵,簇拥在她胸前。
本就是送给她的花,兜兜转转,还是到了她的手里。
此刻被她拥在怀里的,好像不仅仅是花束,还有彼时他的所有期待,都在此时得到了迟来的回馈。
不对,她其实什么都不知道,温延止住了自己的发散思维,告诫自己,她的行为,什么含义都没有。
那并不代表……接受和珍惜。
电梯门慢慢关上,隔绝了他的视线。男人又站了一会儿,这才转身回了房间。
挺好的,他隐隐约约涌出这样的念头,她能住进来也挺好的,好像每天每时每刻,都会有什么事情,能让自己高兴。
高兴……
仔细想想,有什么值得高兴的事情吗?她也不过是问自己一句“回来了吗”,跟自己一起吃了晚餐。
都是再普通不过的事情了,自己总不至于连这点招数都招架不住。
可是……神经传递过来的兴奋与雀跃,却好像容不得他选择不接收。
那个《百分百抗O手册》,他从酒店带回家里来了。
事实上,他已经很久没有翻开了。
“不能去她的家里。”
“不能让她来自己家里。”
“不能送花。”
“不能旅行。”
能被打X的选项,已经多了很多很多。温延打了两个以后,手却停下来没有继续,他盯着看了一会儿,突然就啪得一声合上了。
不知怎么,他就想起自己家里那个小堂弟,算是温家里难得不那么聪慧的孩子。以前被训斥的时候,他还乖乖地听。
现在,他挂在嘴边的就是。
“我就这样了。”
“破罐子破摔吧。”
“摆烂了。”
“躺平吧。”
这些跟温延从来扯不上一点关系的词,这会儿都诡异地出现在他的脑海中。
他居然可以理解那种心情了。
温延吐出一口气,靠到椅靠上,视线则不自觉地看向了天花板。
二楼与三楼的布局是差不多的,他的房间,对应的也是秋筝的房间。
不知道她在干什么。
也许是在书房吧?
好近……离得太近了。
***
秋筝今天没有工作的欲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