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门随手摸了个眼镜,不想装包里就随手戴上了,应该是蓝波批文件戴的平光镜,回去还给他。
随后她又想起,蓝波去风纪财团和云雀恭弥交流经验去了,她回家也见不着他的影子,她是阴暗发霉的蘑菇不解风情的煤灰看不懂空气的咸鱼无人在意。
她家孩子被抢了!
她的观察对象被抢了!
觉醒了魅魔体质的人突然变得受欢迎正到处乱窜吸收经验呢,叛逆的青春期少年是不愿意呆在家里和唠叨的妈妈一起说些无趣的童年往事的,可怜的妈妈只能孤独一人呆在冷冰冰的房子里和百岁空巢老人抱团取暖。
这种事情不要啊!和熟成灰的老头子一起抱团取暖什么的!她不想被那家伙颐指气使!
什么宝藏都是假的,那个邪恶的地主头子!甚至不愿意给她这些年孩子的抚养费!
好气————
……啊,她今天戴眼镜了吗?
鹤丸国永看了看手里的眼镜,陷入自我怀疑,那他看到的是什么,幻觉吗?
鹤丸国永擦擦眼睛。
一双和他想象中无异的银灰色眸子对上他的视线,灰色的瞳仁一动不动,剩下的便是银色,清晰倒影出他懵逼的脸。
“你再不去雾都散了。”
听着熟悉的声音,鹤丸国永恍惚一下。
说起来,有时候会被她的突然出声吓到,他的侦查是逊色于其他太刀,对付人类应该绰绰有余,她的隐蔽能力也太可怕了点吧,要不是确信时政没推出什么刀剑女士,他都要怀疑她是不是刀了。
想到什么,鹤丸国永又不由自主的走神,被提醒后才挪动脚步去找眼镜布。
与此同时,门口风铃响动,一位少年推门而入,将滴水的雨伞靠在对应的停放处。
少年微微喘着气,像是一路跑来的,他随便捋了捋额前打湿的碎发,四处张望。
鹤丸国永记得这位小帅哥,没错的话,他应该就是真理寻口中从楼上打到楼下的孩子。
小伙子活蹦乱跳的,还……挺结实。
可能抗揍这个词更恰当一点。
真理寻带他来过几次,关于他们之间的关系,她说过很多次,一次一个身份,说继母和继子,相差一年的学姐学弟,又说上司和下属……真真假假谁也分不清。
刀和人不能一概而论,刀剑对这些事也不怎么在意,刀又没有伦理道德,化为人形学会人类的东西,也不代表他们拥有人类的情感和社会观念。
他们毕竟是刀。
小帅哥一头黑卷发胡乱翘着,倒和真理寻今天的发型有异曲同工之处。
绿色外套内里套了一件奶牛斑点衬衣,搭配橙色波点领带,完全不搭的几件在他身上意外的和谐。
他有一双很漂亮的绿色眼睛,宛如微风拂过的波光粼粼的碧色湖泊。
走到窗边正在发呆的真理寻面前,少年从怀里掏出一把伞和车钥匙放在桌上。
一向善于观察的真理寻看着玻璃上突然站在她身边的人影,略显茫然的回头,抽出几张纸巾擦拭他额角渗出的汗珠,将一条干净的毛巾平铺在座位上。
少年顺势坐在她旁边。
发梢水珠滚动,滴落到衬衣内。
真理寻往他手心塞了一杯温热的栗子奶茶,他乖乖低头,咬着吸管,打湿的睫毛从这个角度望去更加惹人怜爱。
以往蓬松的卷发此刻湿漉漉的,像大雨里淋湿的小动物,弱小可怜又无助,还很可爱。
然后他的卷毛就炸开了。
“嘭”的一下。
真理寻拿着不知道哪来的吹风机,狂吹他的头发。
“男孩子最好不要过度散发自己的魅力,现在的社会可怕的很,万一遇到危险了怎么办?”
为了不应验什么奇怪的东西,她又加大风力,顺手扯上了他开了几个扣的领子,不放过任何一个细节。
湿漉漉的小狗狗瞬间膨胀炸开,成了软乎乎的小绵羊。
但还是很可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