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沉默片刻,终究没否认。
他将她搂紧了些,下巴抵在她发间,声音低沉:“我在想,该怎么走下一步。”
“出什么事了?”
夏湘灵轻声问。
罗泽凯就把最近一段时间,在疗养院发生的事情都说了。
夏湘灵静静地听着。
当听到尤嘉那句“赵老的儿子是省纪委主任”
时,她抬眸看他:“所以,你现在是被架在火上烤?”
罗泽凯苦笑:“不止是烤,是有人想把我推进油锅。”
“崔永浩煽风,尤嘉点火,赵胜利当枪使……这局布得真狠。”
夏湘灵声音轻了下去,忽然问,“那你打算怎么办?硬来?还是退一步?”
“退?”
他摇头,眼神冷峻如刀锋,“我一退,整个开发区的规划就废了。
而且——”
他顿了顿,语气沉下,“我若低头,他们下次还会踩上来。
这不是一次拆迁,是一场权力的试探。
他们要的不是我不拆,是要我认怂。”
夏湘灵沉默片刻,忽然笑了,笑得有点凉:“你有没有想过,也许他们根本不在乎疗养院搬不搬?他们在乎的是,能不能让你倒下。”
“我知道。”
罗泽凯盯着天花板,声音低哑,“所以我不能按他们的规则走。
我要重新定规则。”
夏湘灵面对着他,月光洒在她认真的脸上。
“那你打算怎么办?向上汇报,说明赵老的特殊情况?”
“暂时不能。”
罗泽凯摇头,“无凭无据,仅凭尤嘉一面之词就在正式汇报里点明赵明远的关系,显得我能力不足只会找借口,甚至可能被反咬一口说我企图拿领导家属说事,性质就变了。”
她撑起身子,发丝垂落,扫过他肩头,像夜风拂过荒原:“那你打算怎么破局?”
他侧过头看她,目光深邃:“目前最好的处理方式,就是公事公办,先贴公告再依法依规推进程序。”
“你想强行把这些老干部赶出去?”
“是。”
罗泽凯语气坚决,“我绝不能让他们躺在功劳簿上阻碍发展。
现在开发区的建设比什么都重要。”
“可赵明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