强硬地将beta一推,罔顾对方意愿,木质信息素几乎以几何倍数在空气中疯狂涌动,沈彻深深埋入了beta的脖颈。
鼻尖毫无章法地在下颌、肩颈、乃至“腺体”处胡乱刮蹭,他试图找到一点证据来推翻beta那句过于锋利的“谎言”。
只能是谎言。
直到那双金色眼瞳从衣领缝隙中直直穿过,捕捉到一枚镌刻在右肩胛上的嫣红吻痕,动作戛然而止。
beta无法被标记,他没办法从常规的渠道得到任何验证,但那枚吻痕像在和他遥遥示威,恍若公章。
“做了。”毫无起伏的两个字,沈彻不知道在重复给谁听。
下颌被扣住,推远,沈彻看见那双唯独对他绝无好颜色的面容上以慢速度逐帧浮起一个恶劣又餍足的笑,轻巧吐出一个字:
“对。”
爱欲是什么。
如果爱欲是毒药,那么爱的底色应该是疼痛。
如果爱欲是疼痛,那就无所谓手段。
“退婚?想都别想。”沈彻听见自己这么说,如愿看见beta笑意淡去,变得冷冰冰,而他甚至从中品尝到一丝扭曲的快意。
“我们会结婚的,谢知之。”
“那溫叙言呢?”beta冷脸被他逼退了好几步,最终腰轻轻磕在水边护栏上,发出一声闷响,“我要不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沈彻?”
“什么?”
谢知之抬脸看他:“你和溫叙言的信息素匹配是99%,你们是百里无一的命定之番,恭喜。”
沈彻一僵。
他垂头,beta脸上的稳操胜券近乎刺眼。
“作为沈思铎的儿子,你要我提醒到什么份上?”
沈彻舔了舔唇。
他重复了一遍:“命定之番?”
beta像是露出了很满意的表情,以至于眉眼都染上了几分洞悉一切的刻薄。
“你逃不脱的,沈彻。”
“逃不脱”
沈彻慢慢地又重复了一遍。
他突然牵起一个笑来:“那你也会和我完婚,你以为你能逃得脱?”
如愿看见beta猛的瞪大了眼。
啊,命定之番,去他妈的命定之番。
“beta没办法很好地疏导信息素这点确实让人很难办,小知之。”沈彻扭曲地一笑,“到了这个地步,难道你不应该提前和你未来的老公讨饶,求他别受命定之番的引诱?”
就像沈思铎的头婚beta那样。
求沈思铎,别离开,哪怕不惜一切代价,因为谁都逃不脱。
沈彻目光下行,那枚满钻戒指在这种时间竟然依旧光辉夺目。
他捏起了谢知之颤抖的手,一字一句地说:“你又逃不脱,为什么要在这里作出一副稳操胜券的模样,好天真。”
他在无名指上轻轻落吻,语调温柔:“对了,你还没告诉我,喜欢什么样的钻戒?”
夜风沉淀了过分凝重的沉默。
他盯着谢知之那双氤氲着水色的,过分锋利的眼睛,为之怦然心跳,舌头无意识地舔了舔唇缝。
“没关系,小知之,没有关系。”
爱欲空前饱胀,以至于沈彻觉得身体泛起潮湿。
被那双抗拒的黑色眼瞳锁定,有一瞬间沈彻怀疑过爱的本质,为什么当占有欲、胜负欲、破坏欲空前登顶时他突然很想咬住谢知之的嘴唇说一些好听的,软和的话哄哄他,以至于手在大脑反应过来之前先帮他擦掉了眼泪。
——好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