扳住alpha的下颌强硬喊停:“下午的账没和你算完你怎么又支楞起来了,你到底送了什么东西给沈彻?”
话音到此,alpha重归心虚。
谢知之好整以暇,像小时候被老师点名去办公室喝茶一样点他的名字:“封——闻——”
这一套按理来说对成年alpha会造成0点杀伤力。
但大概是做了点不体面的坏事确实有点紧张,一向从容淡定的alpha脸上表情成分略微复杂,沉默了几秒后明显底气不足地顾左右而言他:
“先说点好听的哄哄我吧,我比较吃软不吃硬。”
实则不然。
当谢知之冷着脸似有若无地舔过alpha耳垂上的鸽血红耳钉,语调凉凉地来了一句:“今晚我要睡客房。”
封闻沉吟了两秒,终于慢吞吞吐出了一个名字:
“嗯……温叙言。”
谢知之挑眉:“温叙言?”
“之前找张叔做了个匹配报告……现在只是传了个无伤大雅的小道消息。”封闻舔了舔唇,试图辩解:“程序虽然不正规但就算犯罪情节也不算严重吧,而且我没用强硬手段,甜心你别这么看我,我真的有点心虚。”
谢知之哼笑,对这番解释不置可否。
几乎电光火石间前因后果就串联成线,本质上来说他们做了一样的事,只是封闻比他逼得要更紧一点。
手腕松松勾过alpha的脖颈,腺体被擦过时谢知之明显察觉到对方因心虚而紧张的身体愈发紧绷。他偏头捕捉到alpha脸上的不安好似全然情真——好笑,怎么搞得好像今生做过的坏事只此一件,鬼才信?
谢知之贴在alpha耳边眸光潋滟,觉得恢复了一点好心情。
他懒懒拨弄那个灯光下愈发璀璨的鸽血红耳钉,低声说:
“好了,现在来做点下地狱才能做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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医疗仪器滴滴作响,24h过去金发alpha体内各项指標只增不减,尤其是信息素紊乱到几乎整个病房都是浓郁的木质香调,各类医疗隔离仪器在过高浓度的信息素冲击下过滤效果乏善可陈,但腺体又不是无底洞,更何况alpha还处于焦躁的易感期,难道能一直这样冷处理下去?
最温和的办法当然是传统的標記手段,找一个匹配度不错的omega作为承受方帮忙缓解症状,匹配度越高双方的契合度越高,效果自然更好,但病房内的金发alpha对这个治疗方案嗤之以鼻,冷冷说:“不需要,我不是有未婚妻吗,把他找过来才合情合理。”
“浑话。”
沈思铎再次提醒他:“谢知之是beta,他又承受不住。”
沈彻短暂陷入沉默,若有所思的神情似在回想。
扯了扯唇角,沈彻在冰冷的滴滴仪器音里恍若听见谢知之又在他耳边冷嘲热讽:“你逃不脱的沈彻。”
难道世上真有言灵?不然为什么谢知之言出法随,竟然让他陷入这种境地。
紊乱的信息素让疼痛逐秒加重,他听见沈思铎在一旁厉声呵斥:“你还要闹多久,阿彻?!难道到现在这个地步你还没搞清楚状况?!”
沈彻抬眼,心说沈思铎到底是怎么才能这么义正言辞地和他说这种话。
他冷笑:“所以呢?你要逼我在有未婚妻的情况下标记别的omega吗?就像你和我妈妈那样?”
啪——
毫不留情的一掌。
“……不知所谓!”
呵,什么不知所谓,明明是戳中痛处。
沈彻知道自己没有立场说这句话,所以在沈思铎愤然离开时他连被扇偏的头都懒得回正。
耳朵里仪器警报声已达峰值,他觉得自己可能的确要屈居信息素的安排,毕竟腺体的疼痛好似火烧,每一秒都在把他的骨头当做磨牙棒来磨。
好痛,真的好痛。
当“礼物”出现在病房门口,沈彻对自己竟然还能维持住面无表情这一点也觉得诧异。
温叙言还是一样的漂亮、精致,没人能说他不楚楚动人——这一路他一定畅通无阻,否则不会连衣角都如此妥帖,连一点翻乱都没有,好像橱窗里的高定洋娃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