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的他喘不过气来。
“抱歉!”陆泽铭饱含歉意的声音,在安静的病房内响起。
盛悠然惊讶:“你救了我,你不该说抱歉。”
再说了,该死的人是冯熙瑞,陆泽铭为什么要自责?觉得对不起她?
这是坏人太狡猾,和好人没关系。
盛悠然目光落在陆泽铭脸上,当眼神下移的时候,她发现陆泽铭喉结那里似乎有点红?
但是这红痕被领结遮住了,她看不太清楚。
“你喉结受伤了?”盛悠然下意识问道。
陆泽铭垂眸:“没有。”
他抬手紧了紧领带,修长漂亮的手指,握着领带轻轻往上提。白衬衣的衣领,瞬间遮住了他的喉结,也遮住了喉结上的红痕。
见盛悠然还眨巴着眼睛,望着自己。
陆泽铭抿了抿唇,抬手遮住了盛悠然的眼睛:“睡吧,睡醒了就不难受了。”
被遮住的眼睛,一片黑暗。
也因为眼睛被遮住,导致盛悠然的嗅觉变得更敏锐起来。一片漆黑中,她闻到了陆泽铭身上那清冷熟悉的香味。
也想起自己晕倒后,浑身都似乎坠入了滚烫的岩浆中,灼烧着她神魂欲灭。
当时她像一个燃烧的树,想把周围的一切都烧干净。而唯一能拯救她的水源,却总是若即若离,不愿意浇湿她……
“陆泽铭,我先睡一睡。”盛悠然迷迷糊糊的说:“等我睡醒了,有重要的事情和你说。”
就算在睡梦中,盛悠然还是不太安稳。
总感觉脑子里乱哄哄的,背后像是有一只无形的大手,在推着她往前走。
盛悠然感觉自己经历了很多事,一会儿穿着旗袍身处民国,一会儿又穿着军装在打仗,一会儿又穿着礼服,生活在现代的酒会上。
她想睁开眼睛,看看自己身在何方?想知道自己到底是谁?
可她的眼睛睁不开,始终有种似醒非醒,似梦非梦的感觉……
“好好睡吧,这里是安全的。”当陆泽铭的声音在睡梦中响起的时候,盛悠然忽然获得了安全感。
她下意识捉住抚摸她脸的那只手,迷迷糊糊的问道:“你到底是谁?”
“陆云清?还是陆泽铭……”
陆泽铭沉默垂下头,并不回答盛悠然的话。神色平静的抬起另一只手,给盛悠然盖好了被子后,还细心的掖好被子的角落。
柔软的被子不小心擦过盛悠然的脸颊时,盛悠然皱眉,下意识伸手抓住了作怪的被子。连同陆泽铭的手,也给抱住了。
盛悠然无意识的翻身,为了避免手臂上的钢针弄伤她,陆泽铭下意识捉住她的手腕,不让她压着上面的钢针。
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药味和消毒水的味道,陆泽铭一直维持着托着她手背的动作,另一只手还被盛悠然紧紧抱在怀里。
借着窗外的月光,他凝视着眼前这张脸。紧闭的双眼,小巧精致的鼻梁,偶软艳红的唇。
她明明长的这样娇气妩媚,偏偏骨子里比谁都倔强。
如果他晚来一步……
陆泽铭根本不敢想,堆积在他胸腔中的悔恨,如同巨大的浪潮席卷而来,溺毙了他的心。又让他的心口燃烧起一团火,烧的他心肝生疼。
“去把冯熙瑞的另一条腿也打断。”陆泽铭漆黑深邃的眼底,浮现着狠戾血腥。
……
夜色越来越深,医生早就来检查过盛悠然的状况。只要打完最后一瓶吊水,她的身体就能彻底恢复正常了。
此时夜深人静,就连查房的护士,都困倦的趴在护士台上,迷迷糊糊的打着哈欠。
当睡梦中的盛悠然逐渐感觉到身体变得轻松起来时,她也睁开了眼,看清楚了一直俯瞰在眼前的那张脸。
“陆泽铭?”她眨了眨眼睛,因为刚睡醒的缘故,她的反应比平时迟钝许多,整个人也看起来软绵绵的。
陆泽铭轻轻‘嗯’了一声,他想收回手的时候,盛悠然这才发现自己一整夜都抱着他的手在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