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臭小子,我看你今天就是存心找死……”
沈丽曼看够了,挥手示意手下上前把人拉开。骚乱的间隙武老板那双咸猪手朝她伸过来,女人捏住他大拇指反手往后拉,接着双臂夹住他胳膊绷直,一个抬腿击中男人手臂,就听见骨头断裂的声音。
“啊啊啊!”
“老板!”
两三个保镖哪里是虹口帮十几个人的对手。见自家老板吃瘪,他们也不敢再说什么,钻过去把武净救出来,抬着不知道是因为醉酒还是因为剧痛而昏过去的男人灰溜溜跑了。
“老大,你怎么样?”
沈丽曼低头,看见苏砚之醉倒在沙发上,熟透的苹果一样。
“嘶……”他抱着胳膊翻身,袖子隐隐透出红色,沈丽曼便知他的伤口又裂开了。
“带他回房间,今晚我也住在这里,收拾好就散了罢。”-
等苏砚之再一次醒来,发现自己回到楼上房间,胳膊上又多了一层纱布,凑近能闻到浓浓的药气。
他刚才不是还在和那个肥猪老板拼酒吗,何时回来的?
左右看看,沈丽曼戏谑的脸出现在枕头边,他立刻弹簧似的从床上坐起来,发现沈丽曼和他就睡在同一张床上。
“沈、沈太太……”
“嗯,”沈丽曼跟着坐起来,双手撑在床上看他,“身上还有哪儿觉得疼,亦或是酒醉头晕,我让他们叫医生再给你看看。马医生今晚就住在隔壁,不曾离开。”
“不用……”他不敢看她,掀开被子低头穿鞋,“我、我还好。时间不早了,我、我去外头睡罢……”
“哪外头?”
“沙发……我记得进来的时候看见,套间里是有沙发的。”
“等一下,”女人翻身凑到他面前,眼神懒淡道,“下次,不要再做自不量力的事。”
“你是说……”
“都有。调查黑心工厂也好,硬着头皮和人拼酒也好。我不是英雄,也不是什么侠客,不会一次又一次地救你。”
这话说得无情,苏砚之一扫内心羞涩,脸上有些挂不住,“这个社会,总要有人伸张正义,不能因为害怕他们就放任不管,置身事外的结果就是迟早会祸及自己,祸及家人。这叫报应。……再说喝酒,我知道自己酒量不好,可我不想看他调戏你,哪怕靠近你一点,我都不能接受……”
沈丽曼笑起来,“那以后,还不知道要挨多少打……”
再是年轻的男人,被人说挨打也会不高兴。
苏砚之气鼓鼓地推开她,继续去找床边的鞋子,“我挨打我受着……沈太太早些睡吧,我出去了。”
“好了好了,”她抓住苏砚之胸口肩带把人拉回面前,两人身上皆沾带不同程度的酒气,交织在空气中,“说你几句还不爱听了,可见平日里伯父伯母养得娇气。”
她醉意未退,看苏砚之唇红齿白,脑子里之前做的梦又浮现出来。
【姐姐……姐姐……】
梦里男人叫得那样动听,不知道现实中他能有几分?
“不若这样,你叫我一声姐姐,我便能保证你以后在上海横着走,如何?”
她醉了,开始胡乱说话。他明知道她醒了可能什么也不记得,心里还是只想答应她。
都好、都好,已经比他之前所想过所有的场景都要好了。
“姐姐。”
轻声细语喊出声来,苏砚之立刻涨红了脸,抓着沈丽曼放在他胸口的手,让她赶紧放开。
女人被这一声叫得眉开眼笑,凑到他耳边悄声道,“谈过恋爱吗?”
“没、没谈过。”
苏砚之胸口一松,腰腹立刻绷紧,浑身麻酥酥的,一动不敢动,“沈……”
“嗯?”
“姐、姐姐……你……”
沈丽曼自顾自忙活着,热气上涌,开始解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