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我们根据国家电网农村线路铺设通用标准,草拟的一份施工方案和管理办法。”
“方案里写得很清楚,村民只承担四项工作:一、挖掘电线杆基坑。”
“二、搬运砂石水泥等辅助建材。”
“三、清理施工线路下的树木杂草。”
“四、在专业技术人员指导下,进行简单的地面回填和压实。”
“所有高空作业、线路连接、设备调试全部由专业技术人员负责。”
“我们还会对参与的村民进行岗前安全培训,施工全程有专人监督。”
“我不明白这几项工作到底有多高的技术门槛?”
“有多大的安全风险?”
她一条条,一款款,说得清清楚楚,逻辑缜密。
“让村民参与,不仅能让他们增加收入,解决他们自己的问题,还能有效降低至少百分之三十的非技术性工程成本。”
“马所长你口口声声为了安全,可你拿出的理由根本站不住脚!”
马德贵张口结舌,,一个字也说不出来。
“嘿!”
后排的刘黑手坐不住了。
他猛地一拍大腿,站了起来。
“我说这位女同志话不能这么说!”
“工程就是工程,不是过家家!”
他走到前面,双手撑在会议桌上。
“我们黑手建筑公司在荣阳县干了多少工程了?”
“经验、资质、人手,哪样缺了?”
“我们报价公道童叟无欺!”
他所谓的“公道”,在场的某些人都懂,那意味着足够的回扣空间。
刘黑手咧嘴一笑,目光转向赵海川,带着赤裸裸的挑衅。
“让那帮泥腿子拿个铁锹挖挖土还行真让他们干工程?”
“磕了碰了算谁的?”
“要是出了安全事故,死了人谁来负责?”
“赵书记,您担得起这个责任吗?”
整个会议室,死一般的寂静。
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在赵海川身上。
这是一个阳谋。
用“安全”和“责任”这两座大山,压死赵海川的“以工代赈”。
只要赵海川稍有退缩,这个计划就彻底黄了。
凌楚楚气得脸都白了,拳头捏得咯咯作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