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请了病假。
艾伦给我回信,我看不懂,但是他说他会过来找我,以崇拜者的身份。不过他来了也没什么用处吧?
说不定还会更困扰呢。
戴巴家的孩子原本就受过很好的教育,我称病休息的这几天,他们都来看望过。白天我和他们做些简单的教学,晚上,我就开始收拾那些不知所云的笔记。
时间一天天过去,到了初秋,我被老幺拉着出门,呼吸新鲜空气。
我遇到了那个人。
他在门外徘徊许久,看着我露出了很吃惊的表情,一连几天都在观察,好像在确定我是不是他要找的人。
终于,我的学生问他是谁,来找哪个,他说早就听闻克里格小姐学识渊博,各方面都有所涉猎,很是崇拜。
“克里格小姐,初次见面,我是艾伦·克鲁格。”
嗯?是姓克鲁格,不是耶格尔吗?
我没想那么多,后退了一步,皱眉:“抱歉,你也许找错人了。”
艾伦什么也没说,转身走了。
后来我没再见过他,但是观察我的视线却不知何时多了一道。那天,老幺扎破了手指,哭着来找我,我正安慰着呢,余光瞥见两个人影。
啊,那是谁,艾伦旁边的男人,看不清脸,却让我萌生了一种彷徨感。
“跟我们走。”那个男人低声说,“带你回去。”
“回去?”他这样熟稔的语气,难道我们关系不错?
“回调查兵团。”他又说,眼睛亮得惊人,“你很努力了,可以了,不要累坏自己了。”
威利·戴巴让人来告诉老幺,晚餐开始了,我带着老幺仓皇回屋。
第二天,我捏着纸条出门,等着我的却不只艾伦和那个矮个子男人。
一个眼镜女,一个红头男,一个光头男,一个红头女。尤其是那个眼镜女,一上来就抱住我,哇啦哇啦地讲话,吓得我不敢乱动。
她不会吃了我吧?
“喂,四眼,她什么都不记得,快松开她。”
我眨眨眼,泪水毫无防备的滚落。
这一下把他们吓了个不轻,抱着我的眼镜女都瞬间弹开了,这样的结果就是我突然头晕目眩,本就混乱的大脑更是一团浆糊。
脑海里争先恐后的冒出来大片记忆,冲撞得我心慌手冷。立体机动装置的轰鸣声,巨人吃人的咀嚼声,同伴的嘶吼声……这些奇异的画面不断尖啸着,攻击我的神智。
泪水模糊了他们的脸,可是他们的关心却模糊不了,这些人都是我曾经的什么人呢?肯定和我很亲近,他们清清楚楚地记着我的付出、我的坚持甚至我付出的惨痛代价,他们记得我的梦想。
那个黑发男人叹着气,用心疼的眼神注视我,说“怎么为了任务把自己都弄丢了。”
唯独我自己忘记了。
遗忘,原来是这样的啊,不是世界把你推开,而是世界记得你走过的每一步,记得你说过的每句话,记得你为了什么流血——只有你自己,站在一片空白里,拿着把钥匙,却忘了要开哪扇门。
本天才正睡得好好的,突听喧哗嘈杂之声。谁啊?!
到底是哪个吃了熊心豹子胆,什么档次敢吵我睡觉!立刻拿下!
我一个鲤鱼打挺,再接一个滑铲,从床上蹦下来。
嗯,疑似被绑架。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什么情况!这是哪里,这不是我可爱的房间啊?
我的动静好像有点大,门“嘎吱”一声推开了,进来了个……
我去,那是,那人,恕我直言,怎么这么像利威尔?
哦~我知道了,莫非是我爸妈给我请来了委托老师,cos利威尔,让我开心一天的?不过我干了什么事有这种奖励啊,咋一点印象都没得?
“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