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温玉小脸也垮了下来。
她就知道根本逃不了这个话题。
封温玉含含糊糊地说:“反正就是……家中长辈觉得他不错。”
总不能说是不想嫁给二皇子吧?心底这样想没事,但是宣布于众就是没脑子,也是蔑视皇权了。
但她不说,江知兰也猜到了些许,她左右看了看,确认没有外人,才低声说:
“我家中也是听见二皇子要娶正妃的消息,才赶紧给我定下了婚事。”
要不然,她的婚事恐怕还是要拖一段时间呢。
得,看来京城中清醒的人还是不少的,从龙之功是很好,但也得看看自家经不经得起折腾,能安安稳稳地升上去,没必要舍得一身腥。
尤其是在圣上年龄越大,越看重权利的情况下,皇子声望过高可不是一件好事。
提起二人婚事,江知兰就忍不住地想起顾屿时,她觑了一眼封温玉,迟疑地说:
“我听父亲提起过,顾大人如今在圣上面前很是得脸。”
封温玉眨了眨眼,她神情自若道:“哦,那我恭喜他?”
江知兰被逗笑了,她轻轻地推搡了封温玉一下,两人打闹间,江知兰终于松了口气:
“你放得下就好。”
封温玉笑而不语。
什么时候顾屿时能不在她梦中阴魂不散,她恐怕才能真正地放下。
二人分别时,江知兰想起了什么,她拍了拍脑袋,忙道:“还有一件事,乔安虞也定亲了。”
封温玉不明所以,这件事和她有什么关系?
江知兰复杂地看了她一眼,才说:
“和她定下婚事,正是李家的嫡长子。”
封家曾去李家赴宴,目的是要替封温玉说亲,这件事隐晦,但有心人也猜得出来。
李家拒绝了封家,却是转头和乔家定下了亲事,而乔安虞和封温玉向来不对付,如今又出了这件事,恐怕两人又得结怨。
封温玉当然记得她离开京城的导火线是什么,她不在乎什么李家,但她仍旧不敢置信地睁大了眼:
“乔安虞也能同意?”
这一点,江知兰就不清楚了:“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她同意与否,又重要吗?”
封温玉忍不住了,她吐槽道:
“她那种性子,嫁到李家去,不是要憋屈死?”
她和乔安虞虽然互相看不顺眼,但还不至于希望看见对方陷入泥潭一辈子去。
尤其李家那般人家,对女子最是苛刻,而乔安虞……在封温玉看来,可不是一般的泼辣。
封温玉真是纳闷了:“我见乔家往日对她很是疼爱,怎么会舍得?”
江知兰也不清楚内情,她摇了摇头:
“我也不知道,但你后头如果和她遇上,尽量别和她起争执。”
封温玉撇了撇嘴,她说:“知道了,我就当是可怜她。”
江知兰翻了个白眼,这张嘴怎么就是不饶人呢。
封温玉不知道江知兰在想什么,她是真觉得乔安虞是疯了才会答应嫁给李家,就李家那种人家,再是显赫,女子嫁进去也是遭罪。
乔安虞是泼辣了点,但又没犯天条,真的罪不至此。
但她自己都破事一大堆,根本没心情管别人闲事,杂念在心底过了一圈,就被她抛到了脑后。
不过,或许念叨谁,谁就会出现。
簪花宴当日,封温玉看见乔安虞的那一瞬间,忍不住地腹诽,这是什么孽缘。
乔安虞瞥见她时,也冷下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