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家抿住唇,低声说:“大少爷会处理,先生不用管。”
“他要把我关在这里多久?”
“大少爷会告诉你的。”
栢玉问不出什么,就只能点点头,继续吃饭了。
二十分钟后,管家再次进来收拾餐具时,看到拉面和羊排吃得干干净净,鱼汤也喝了大半。
栢玉把喝完的果汁杯子递给管家,“这个果汁很好喝,能帮我再送一杯上来吗?”
“好的。”管家接过杯子,神色复杂地看了栢玉一眼,“先生,只要愿意顺着大少爷的意,他会让你出去的,就像以前一样。”
栢玉微微皱眉,似是不愿接受这种说法,但什么都没说。
过了一会,管家把果汁送到卧室,刚要下楼,就听到卧室传出一声脆响。
管家心里生出一丝不好的预感,急忙回头往卧室走。
两名保镖立刻打开卧室的门,栢玉就从卧室冲了出来,右手握着摔碎的玻璃杯碎片,正往自己脖子上划,“都别动,放我出去!”
他的脸色苍白,眼神异常决绝,手心早已被玻璃划破,鲜血染红了他的脖颈、衣领和家居服袖口,看着都让人心惊。
管家从没想过栢玉这么柔软的性子,竟然能做出这种事,但又意识到他这么做无可厚非——
他有不再选择司徒璟的权利。
“先生,你先放下玻璃。”
栢玉把玻璃碎片握紧了几分,鲜血密密地滴落到他的衣领上,语气坚决,“放我出去!”
管家往后退了几步,但仍然在劝阻他,“先生,就算我们不拦着你,你也不能出去。”
栢玉没有顾及管家的话,握着玻璃碎片快速下楼,穿过客厅跑了出去。
管家和保镖们都在后面追着他。
不止一个人在朝他大喊:“先生,你不能出去!”
栢玉没有搭理他们,穿过宽敞的草坪,想抄近道到砚庭别墅大门口。
奔跑中,他的头发早已凌乱,呼吸急促,双眼紧紧锁定了那道大门。
正在这时,别墅大门开了。
一辆黑色迈巴赫开了进来,坐在后排的司徒璟,一抬头,就看到了栢玉在草坪上奔跑的身影。
他亲自给栢玉换上的浅色家居服,此时已经被鲜血染红一半了。
同样的,栢玉也在那一刻,看到了司徒璟极其阴沉的脸色,还有他缓缓举起的手机。
栢玉绝不会认为司徒璟的动作是在为自己拍照,也不会是给自己打电话。
因为他的手机早就被司徒璟没收了。
栢玉慌乱地猜测着司徒璟的意图,脚下的脚步不停。
突然间,他的左脚踝传来一阵尖锐的刺痛感,就像被什么东西咬了一口。
栢玉低头看向左脚上的那个银环,看到了银环内侧的两个圆形针孔——
原来这才是银环真正的用途了,里面藏了麻醉针!
栢玉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身体往前倾,栽倒在了草坪上。
草地上,青草的青涩气息和泥土的腥味扑面而来。
栢玉跌得不是很痛,但他已经无法动弹了,只能眼睁睁看着司徒璟下车,迈步朝自己走过来。
男人的目光极其幽深,刀削般的下颚线紧绷着,薄唇紧抿,身上的黑色高定西装在微风中带着浮动的光泽,透出一股无形的压迫感。
这一幕,让栢玉想起以前看到的一则新闻报道。
一只麋鹿从某处动物园逃脱,人们的辛苦追寻多日后,终于在一条巷子里找到了麋鹿。
有经验的饲养员朝麋鹿打了一枪麻药后,麋鹿扑通倒在地上,人们将它拖走,带回了动物园。
栢玉没想到,有一天,他也会从类似麋鹿的视角,看着司徒璟逐渐逼近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