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边寒凉,郎君白日里也落过水,喝了姜汤也不好的,怕明日要发热。”
荧蝉牵着沈麟的食指,将沈麟一步步拉到拨步床前。
烟粉色的床帐拨开,里面处处都是荧蝉的味道。
沈麟有些犹豫,他不想如此草率,但分别半年……他实在想她。
荧蝉瞧出了沈麟心中的那点犹豫,勾着唇,凑上去在他喉结上落下一个轻飘飘的吻。
“休息便好,荧蝉只怕郎君生病。”
“再有旁的……便是郎君有心,荧蝉也无力了。”
白日落过水,沈麟此时真想要她,她也难以应承。
沈麟自己将罗汉床上的被子抱过来,铺在荧蝉的床上。
她的床不大,一个人睡绰绰有余,两个人……便稍显拥挤。
沈麟犹豫一瞬,将被子叠放在一处。
“盖厚实些,别着凉。”
荧蝉睡在里间,夜里,是沈麟吹的灯。
黑乎乎的屋子里,床帐一落,拨步床便仿佛变成了封闭的空间。
荧蝉分明躺在沈麟边上,沈麟却觉得自己仿佛被荧蝉的气息包围。
呼吸间处处都是她的味道,淡淡的香,说不上来像什么,但好闻的很,让人忍不住放松,想要在这样的味道里长长久久的待下去。
荧蝉与沈麟都一动不动,只有轻微的呼吸声传来。
黑暗里,终究是沈麟先将荧蝉抱进怀里,几乎将她嵌入自己的身体。
“往后出门,身边最少得跟两个婆子。”半晌,沈麟只说出这一句。
娇躯在怀,荧蝉没想到沈麟竟还在想白日里的事,脑子里关于情爱的那根线好像天生就缺了一根。
她被沈麟抱着,在黑暗中找寻到沈麟的大掌,送到唇边,笨拙的亲吻日间接去她下颌眼泪的指节。
“有郎君在,荧蝉舍不得死。”
“就算牛头马面来索奴……”
沈麟听不得这样的话,先一步将荧蝉的唇封住。指尖还残留着荧蝉唇上的余温。
“等料理好京中,我会抬你做姨娘,让你长长久久的待在我身边。”
“往后……再不许这样,让我担心。”
名分杀人,尤杀女子。
沈麟不想让荧蝉引起过多的关注,也不想她像今日这样被不三不四的人欺辱。
他连护着都千般小心的人,怎么舍得让她受委屈?
他从前从不曾想过有朝一日,自己会想要主动给自己纳妾,给未来的主母添堵。
但现在,他想他得寻个性子好的女娘,提前商量好,否则荧蝉将来要吃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