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向好不知道祝亦年为什么能回答得这么快,或者对方与她一样对这个约定耿耿于怀。
而且想要尽快摆脱。
“我能上车讲吗?”
文向好敛着眼不去看祝亦年,低声说道。
“没问题。”
祝亦年摁开安全带,直接下车为文向好拉开车门。
车内的温度不高不低,文向好轻轻把脊背靠在椅背,让沁在肌肤的冷汗能被风带走。
“阿好,来我家吧。”
祝亦年将车重新启动,默默驶向车道,没听到文向好的回答,却也没再问什么,只专注开着车。
电台节目正在收尾,不说一句的车厢里只有安静的歌声。
「双眼合上看到了寂寞
张眼望见所失很清楚
想要填满落空的过往
心有很多个如果
骤变几多个没终于的答案
并藏于暗里渡过」
“我是来曼港玩的。”
文向好乍然开口,回答着吃面时避谈的问题,顿了顿又继续:“本来的导游跑路了,但我还想在曼港玩七天。”
心脏怦怦跳着,文向好咽了咽口水,偏头看向身旁的祝亦年,恰好此时祝亦年正望着她。
街边的灯一盏盏将光撒向车厢又转瞬抽离,祝亦年一双望着文向好的眼睛一时落入暖亮,一时又敛入黑暗。
只是在对视一刻,祝亦年便立刻扭过头,盯着前路,不再看文向好一眼。
“我带你玩,阿好你想玩多少天都可以。”
“七天之后,我们之间不拖不欠。”
一阵沉默过后,两人同时开口,只不过一个在加筹码,一个在毫无保留。
得到答案后,文向好暗自松了口气,两只冰冷的手重新握在一起,互相摩挲着给彼此温度。
但一颗心仍在怦怦悸动着,似落入岩浆的本能逃离,又似坠入冰川的垂死挣扎。
祝亦年的家虽然不大,但完全不是曼港常有的逼仄鸽子笼,一开门映入眼帘的是落地窗,曼港的夜景能尽收眼底。
“may说我的房子夜景很漂亮,很适合搞party。”
祝亦年半蹲着身子在鞋柜翻找未拆封的新拖鞋,然后摆在文向好脚边。
文向好没有立刻换鞋,只是居高临下望着此时矮半个身的祝亦年:“你请过很多朋友来家里吗?”
“3月10号和6月7号,有过两次聚餐。”
祝亦年又低下头不与文向好对视,然后准确报出日期。
文向好觉得自己落在祝亦年身上的目光有些多余,将视线收回到拖鞋上,只是换鞋的动作越来越慢,甚至有些笨拙。
“来看看卧室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