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不知道从哪里冒出一股势力,两家顿时一阵懵圈。
原本是合战复合战,一场【明国奴】暴乱事变打乱了岛津家的节奏。
岛津家军事实力极强,且装备有大量的火炮火枪。
儘管老、祖二人已经开始接触新式武器,路平还是替这两位捏了把汗。
有意思的祖千秋这位江湖中的文人,声名鹊起。
他每到一处,就会聚集倭国读书识字之人,强行开讲孟子。
孟子力主易姓革命,主张民贵君轻,倭国对此一贯忌惮。
遵循这一思想,改朝换代就是天经地义,万世一系荒谬绝伦。
倭国自古以来传闻,“如有船自唐土载该书而来,必顛覆。”
难怪倭人坐不住了。
路平很满意地放下信函。
“你爹爹回信了没有。”
“还没有。”
“將这两份抄一份,给你爹爹送去。要是他再不去,可不一定能赶得上。”
任盈盈一声轻嘆。
爹爹在梅庄受了十多年罪,想著出狱之后肆意妄为,却被按住手脚。
到倭国这般叱吒风云恐怕是眼前最好的选择。
“倭使这一次来,指明你就是“明寇”的罪魁祸首,非要惩办你不可,你可有什么打算?”任盈盈担忧地说。
倭国使臣到寧波后,应该是先到金陵,金陵可以处理的就不会入京。
“不必担心!”路平嘴角微微冷笑。
现在无论是外相还是皇帝,都不会处置自己。
只是这些扯臊,实在是让人烦躁。
路平想了一会,便给计无施去了一封信。
倭国使臣每次到来,都十分桀驁。
若是这一次还是这般情况,江南聚集这么多大侠,难道都是吃乾饭吗?
“遇到敢於途闹事者,立即设法诛杀。”路平在信中说道。
任盈盈嘴角一撇,老说自己戾气大,真正戾气大的,怕不就是眼前这混蛋。
倭国使臣,做了什么至於如此?
王锡爵在万历五年归乡之前,是詹事府詹事,兼掌翰林院,礼部右侍郎,堂堂的三品大员。
他可以下狱,甚至可以下詔狱。
都远远没有死於皇帝的暗杀恶劣。
一旦事发,路司李绝对是一个“成济”的下场。
“江湖手段,神鬼莫测,路司李何必担心?”孙隆皱眉道。
路平仔细想了想,隨即道:“內使目的不过是让王锡爵无法胡乱攀咬,也未必非得杀人,来一出红佛盗印,岂不是两全其美?”
孙隆的脸上顿时蒙上一层阴霾。
他竟是没有发作,神情冷峻地看著路平,许久才道:“路司李可否保证手脚乾净,无后顾之忧?”
“那是自然。”路平断然道。
弃舟登岸,路平的心情顿时沉了下来。
孙隆找了一只画舫,带著他游览了小半个西湖。
现在孙隆的名声其实很不错,与地方官和士人以礼相待,谦抑谨恭;遇到灾年,亲自出资买米,交託给寺庙施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