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莱茵兰在拿破崙战爭前是四分五裂的小公国群,战后才因维也纳会议被併入普鲁士。
尤其是阿登纳身为天主教徒这点,就足以说明这个地区一直受天主教和自由主义的深远影响,因此对新教为主、保守为纲的普鲁士政权一直心存牴触。
“甚至可以说,他们更欢迎拿破崙的统治。”
因为拿破崙在统治莱茵兰时期废除了等级制度等过时规章,为当地带来了经济和社会的现代化基础。
想想德国其他地区对这个“侵略者”恨之入骨,莱茵兰的態度简直是异类。
总之,这种对普鲁士的敌意在俾斯麦发起所谓“文化斗爭”、镇压天主教势力之后愈发加剧。
阿登纳的反感也正源於这一时期的切身经歷,可想而知他对容克贵族与普鲁士体系有多排斥。
柏林则是普鲁士的旧都与中心。
所以,这场选战已不单是施特雷泽曼和阿登纳的较量,更是莱茵兰与柏林之间的政治对决。
连国会也未能倖免,阿登纳所在的天主教中央党与施特雷泽曼的德国人民党天天吵个不停,吵到议会几乎难以运转。
“说起来,我还同时收到了施特雷泽曼夫人和阿登纳夫人的邀请,该怎么办才好?”
上流社交圈的风气也与政坛如出一辙。
施特雷泽曼和阿登纳,简直是拼尽了全力。
“两边都得去。既然我们声称中立,就绝不能只出席一方的宴会,否则就像是表明了支持。”
“其实我心里是一个都不想去。。。。。。”
“但以我们的身份,还是得去了。”
他们身份摆在那里。
更何况,上流社交圈那光鲜的背后可比国会还骯脏阴险,要是不去,肯定会被各种编排。
“真希望爸爸早点定下来吧,这样也能让外面安静点。”
“谁说不是呢。。。。。。”
这一年也快结束了,这么拖下去总理之位恐怕要空悬到明年。
而这对汉斯来说,无异於催命符。
自从贝特曼·霍尔维格宣布辞职並以健康为由直接回乡后,作为內阁第三序列的他就被迫代理一切事务。
『本来就快被外交部长的活压垮了啊。。。。。。』
偏偏其他部长也纷纷递交辞呈,收拾残局的责任全落到了他头上。
这根本不是人干的活。
最近他几乎可以说是住在了国家总理府,今天还是一周以来头一次回家。
『並且马上又得出发。。。。。。』
照这样下去,自家孩子的可能真的要忘了爸爸长什么样了吧。
“看来。。。。。。我得亲自去一趟了,看看局势。”
。。。。。。
“呃呃呃呃。。。。。。这些该死的傢伙,到底是想让我怎么办啊!”
在德国因突如其来的总理之爭而陷入火海时,唯一握有解决一切钥匙的威廉二世,却抱著脑袋苦恼不已。
作为一个天性谨慎、性格胆小的傢伙,他本就优柔寡断,不擅长做决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