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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8章 人鼠大战（第2页）

她继续前行，穿过长长的走廊，来到中央大厅。那里，一颗巨大的绿色光球悬浮于半空，宛如心脏般搏动。光球内部，无数面孔浮现又消散，每一个都在无声呐喊。

这就是记忆的核心。

也是终焉之门的具象化。

“你来了。”那个熟悉的声音再次响起，低沉、冰冷，带着诡异的亲切，“我一直等你。”

“我知道。”苏璃抬头，“因为你就是我。是你让我一次次重生，一次次走上这条路。”

“不错。”光球微微震颤，“我是你对痛苦的恐惧，是你对孤独的逃避，是你所有不愿面对的选择。我本应是你最后的庇护所，可你却选择逃离。于是，我变成了你的敌人。”

“可你忘了。”苏璃缓缓举起右手，忆生花种子漂浮至掌心上方，“每一次轮回，我都带走一点东西??不是力量，不是知识，而是‘记得’的能力。你封锁记忆，我便创造花朵；你抹杀名字，我便重建语言；你禁止共感，我便让世界做梦。”

她将种子轻轻放入胸口，任其融入心口处的护甲核心。

“你说你是命运。”她低声说，“可命运不该是囚笼。它应该是选择的权利，是即使知道结局仍愿意再试一次的勇气。”

刹那间，忆生花自她体内绽放。花瓣呈半透明状，边缘泛着金光，每一片都承载着一段被遗忘的记忆：一个孩子第一次学会走路时母亲的笑容；一位老人临终前握紧孙女的手；一群陌生人因一场暴雨聚在一起分享食物与故事……

这些记忆并不宏大，却真实得令人心碎。

悲悯之眼剧烈震动，绿光忽明忽暗。“你在做什么？！这些记忆毫无意义！它们只会带来痛苦！”

“可它们也带来了爱。”苏璃微笑，“而爱，才是共感真正的源头。”

她迈出一步，整个大厅开始崩塌。石碑碎裂，冰晶融化，那些被困在光球中的面孔一个个睁开眼睛。有人哭泣，有人大笑，有人跪地叩首，有人张开双臂拥抱虚空。

“我们……还记得。”一个声音响起。

“我们……还活着。”另一个声音接上。

越来越多的声音汇聚成洪流，冲刷着整座建筑的根基。悲悯之眼的结构开始瓦解，绿光逐渐被银蓝取代。那不是征服，而是转化??就像黑暗无法驱逐黑暗，唯有光可以。

就在此时，林小萤的身影出现在苏璃身后。

“你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吗？”她轻声问。

“知道。”苏璃点头，“当我唤醒全部记忆，当共感达到临界点，我的意识将无法承载如此庞大的信息量。我会消散，像你曾经预言的那样。”

“那你为什么还要来？”

“因为我相信。”苏璃转头看她，眼神清澈如初，“我相信哪怕我消失了，也会有人继续走下去。就像那些先驱者一样，像青铜城的歌者，像草原上的吟唱者。我不需要永生，我只需要这一刻的真实。”

林小萤笑了，眼角有光落下。

“那让我陪你走到最后。”

两人并肩走向光球中心。随着她们靠近，整颗星球的冰层开始融化，露出下方广阔的液态海洋。海面上，一朵朵忆生花随波荡漾，散发出柔和的光芒。而在太空中的心灯号Ⅱ上，所有船员突然感到心头一暖，仿佛听见了遥远的呼唤。

“他们成功了……”科学官喃喃道。

不，还没结束。

当苏璃与林小萤触及光球的瞬间，时间静止了。

宇宙陷入一片纯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