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黎拄着脑袋问他,真想听?
江修暮用力点头,想听,唱什么都行。
行。那等一下。
司黎翻身下床,跑去游戏室拿了个孩子玩的小手鼓,盘腿坐回床上,清了清嗓子,先敲出几个鼓点:
“哎—日落西山啊黑了天——唔唔!”
第一句刚出,就被男人捂住嘴摁回了被窝里。
江修暮哭笑不得地看着她,问她:阿黎,你什么时候又学得这活?
这调适合晚上唱吗?
司黎笑得捂住肚子,回答他,之前陪胡珍回老家,她请她看了一场二人转,就那一次她就学会了。
学别的她可能慢一点,但歌歌曲曲她学得最快了。
算了。江修暮直言,她还是哼欢乐颂吧。
嘁。司黎嫌弃地睨了他一眼,跟他讲,懂不懂民族的才是世界的。要听这种小调,你就要想在雄鸡的第一声啼鸣里,骄阳照在银装素裹的黑土地上,想想林间的薄雾,古老的民族和山里的麋鹿
唉,跟她混这么多年,怎么一点音乐品位都没提升?
好好好。明天他就开始提升音乐素养。
江修暮把她的鼓放到一边,着手解她睡衣扣子,灼。热的呼吸也贴近细颈,跟她商量,阿黎你还是就说词吧,调他来掌控。
司黎双手也扶上他肩膀,笑眯眯地问,什么词。
就平时那些。男人含住她耳垂,哑声道,嗯。嗯。啊啊那些就行。当然,她情到深处,可以自由发挥。
不用到深处。司黎当即就咬着他耳朵,换了个媚音,老公,坏一点。我喜欢。
男人立马就僵了背,看着她,动了动喉结,又舔舔嘴唇,唉声叹气:倒也不用发挥这么好。
阿黎,你明早不想送孩子上学了是吧?
那就,明早再睡吧。
*
接到老师“邀请”她去学校的电话时,司黎不由暗自感叹,还真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幼儿园就开始找家长了?
教育的事不能马虎,她当即就让司机送她去学校。
结果就在幼儿园门口,两人不期而遇了。
江修暮以为她在忙,所以他听到消息,百忙里抽空来了一趟。
司黎最近确实有点忙,忙着签新人,但还没忙到不管孩子。
这两位同时来,幼儿园都觉得有点“兴师动众”了。
老师第一句就是:其实也没什么大事。
江月小朋友一直都表现很好,各方面功课都不错,就是他们发现,孩子在画画方面很有自己的“想法”。
老师把她的几张画交给他们看。
怎么说呢?确实是很有想法。
小江月的每张画的内容,都是由图形组成的,三角形、梯形、长方形植物叶片、热带鱼、小猫小狗,她都这么画。
不能说完全不像吧。司黎觉着,这些画还是有可取之处的,至少线条她画得很直嘛。
老师尴尬地笑笑,又拿出一样东西,确实很直。因为江月小朋友都是用尺子画的。
这也没什么,但这套文具是不是准备太齐全了?即便是儿童用的玩具圆规,也还是有一定危险性的,他们不太建议孩子独自使用,所以就先收走了。
圆规?江修暮看着那东西皱了眉,谁买的?
他看向司黎,后者心虚地避开他的目光。
嗐,她也觉得有点早,但月月朝她要了嘛。那可是她费了半条命生下来的宝贝,她怎么拒绝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