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端是的父君向来不受宠,连带着他也是未曾被母亲抱过几次。
而秦执娇宠一身,自小便是人人宠爱的长大,是别人捧在手心的玫瑰。
看似野性不羁,实则软绵又娇气。
“皇弟跟了这般久了,可是有何事?”
他依旧表情淡淡,唇角带着固定的弧度,温润又疏离。
秦执抿了抿唇,将手中的托盘递给春芽哑着嗓子,似乎不知道说什么,犹豫了几瞬才开口。
“皇兄婚龄未婚,可是……有欢喜的娘子?”
这般的话不像是秦执问出来的。
他是金枝玉叶,如何……能问如此娇郎的话语?
可,他本想把自己做的糕点送给云知鹤,又在门口看她与秦端亲昵至极,指尖摸着她的脖颈像是要亲上去。
可怜肆意一生的秦执,第一次尝到了嫉妒的滋味。
他在嫉妒自己的亲哥哥,真是……可怜至极。
秦执知道自己不对劲。
他未曾看到云知鹤与谁人亲昵。
她总是那般,温雅,却又疏远如朗月,未曾欢喜过某人。
秦端听了他的话一顿,抬手捂住的嘴唇轻笑,将话题丢给了他。
“那皇弟呢?可有欢喜的女子?”
秦执知道自己争不过他。
秦端少时与云知鹤便在一起,关系亲昵,他是她的好哥哥,无限的依赖。
而秦执……少时只是个骄纵的坏孩子,还时常把学堂的课业丢给她写,暗里与她比赛较劲,哪里想得到如今成了男女情爱的傀儡,当个对影自怜的娇弱郎君般,盼着心爱之人回头看一眼。
二皇子抿了抿唇,不知如何回答他的话语。
秦端的目光幽深复杂,似乎只等着他说出话来。
“不,不曾……”
秦执瞥过头去,耳尖通红,显然是撒了谎的样子。
“当真……?”秦端笑得宛如看自家弟弟的窘迫样子的好哥哥,“皇弟若是有了心爱之人,皇兄也好与你出谋划策。”
秦执一顿,面色的红晕蔓延,整个人有些颤抖。
他的欢喜……被人肯定。
心尖的酸涩与胀痛淹没了他,又猛然生出几丝甜腻的欢喜。
欢喜是这般磨人的东西,比他训过的烈马还要磨人得紧。
“……皇弟看起来有事要办,那皇兄便走了。”
二人便就此别过。
徒留秦执在原地低着头,平复自己胸口的甜腻。
春芽有些欲言又止,拿着手上的糕点,放也不是,上也不是,只觉得自家的皇子……好像,被忽悠了……?
春芽的小脑袋瓜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憋了半天也只提醒了一句,“殿下……这糕点,还送不送了?”
……
云知鹤府上由二皇子的下人送来一盘糕点。
她也不知如何,只怔然看着桌子上的糕点,有些茫然。
大抵是手艺不精或是……故意整蛊。
糕点的模样生得着实不好看,裂纹遍布,看起来无甚食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