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元婴之境逆伐化神期的永夜宫主晏明璃,并将其生生擒拿、掳走的惊天一战,早已震动四方。
随后他自身更是一举登临化神之境,以雷霆之势踏破各个魔道大宗的山门,最后更是在永夜宫的冥月殿中,当众凌辱了那位曾高高在上的宫主,最终踏着她的尊严,登上了永夜宫主之位。
这一桩桩霸道的事迹,早已如同风暴般传遍了整个修仙界,他苏锐的身份,自然也早被那些好事之徒扒了个精光。
如今在这剑宗之内,即便是最低阶的杂役弟子,也早已听闻了他的赫赫凶名。
苏锐面色平淡,并未多言,随手将那一应材料收取,也算是承了藏宝阁这份人情,随即不再停留,转身便步出了阁楼。
阁外,天光渐明,天际已露出一抹柔和的鱼肚白。
对面那座古朴的藏经阁静静矗立在晨曦微光之中,飞檐翘角在朦胧光线下投下斑驳而安静的阴影。
苏锐目光随意扫过,略一沉吟,想起那个似乎知晓不少秘辛的怪老头,便直接迈开步子,不紧不慢地朝着藏经阁走去。
他熟门熟路地绕过几排书架,径直走向那个平日里罕有人至的僻静角落。
果然,那鹤发童颜的怪老头依旧蜷缩在那张吱呀作响的旧藤椅里,胸膛微微起伏,似乎正睡得昏沉。
苏锐走上前,指尖在椅臂上不轻不重地叩了三下:“老头,醒醒,问你个事。”
怪老头眼皮艰难地抬起一条缝隙,浑浊的眼珠瞥见是苏锐,没好气地嘟囔道:“哼……你这无法无天、搅得天下大乱的小……呃,您老人家都已是化神之尊了,神通广大,还有什么事能问到我这行将就木的老骨头身上?去去去,莫要扰人清梦,天塌下来也让我睡够了再说……”
苏锐闻言,脸上浮现出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行啊,既然你不想回答,那我便直接搜魂了,倒也省时省力。”
“别!别别别!”
怪老头吓得一个激灵,差点从藤椅上翻滚下来,连忙摆手,脸上挤出一丝比哭还难看的笑容:“您老人家这可不是折煞我吗?要问什么尽管问,小老儿我……我定当知无不言,言无不尽!绝无半字虚言!”
苏锐这才收敛了那抹戏谑,神色转为沉静,直接切入正题:“你可知,御剑峰禁地深处,究竟有着什么东西?”
“外峰那处禁地?”
怪老头愣了一下,似乎没想到他会问这个,下意识答道:“除了一块来历古怪、坚不可摧的玄石,还能有什么别的东西?”
“那你可知那玄石的来历?”
“这个我哪里说得准?咱们剑宗千年前在此开宗立派时,那石头就好端端立在那里了。”
怪老头捋了捋花白的胡须,露出回忆的神色:“不过嘛……宗门里倒是有种流传已久的说法,说那东西恐怕是上古时期,从咱们头顶上那不知道多远的上界坠落下来的‘天外异物’。但那玩意儿着实邪门得很,自身散发的气息就慑人心魄,等闲的元婴修士,连靠近百丈之内都觉心神压抑,难以久持。也就是本宗老祖,曾深入探查过几次,但据说也并没有什么发现,最终就不了了之,只能任那石头留在原处了。”
“除此之外呢?”
苏锐紧紧盯着这怪老头的眼睛,追问道:“就没有什么……更离奇的,比如类似话本演义里常写的,巨石镇压着上古魔头,或者内蕴残魂之类的秘闻传说?”
“你小子……呃,您老人家原来是想听这些野史趣闻?”
怪老头愣了一下,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压低了些声音道:“您别说,经您这么一提,小老儿倒真想起一个近乎神话传说的秘闻,年代久远得都快被尘土埋没了,如今宗门里怕是没几个人知道。”
他清了清嗓子,带着几分讲述古老故事的神秘语气:“说是……在那渺不可考的上古时期,有上界的无上魔尊,因触怒天威,被九天玄女娘娘施展大神通,打落凡尘。其滔天魔躯与不灭神魂,便被封印于那块玄石之中。甚至……还有一种更夸张、更匪夷所思的说法!”
怪老头的声音压得更低,带着一丝自己也觉得荒谬的笑意:“说是我们脚下这整片浩瀚无垠的天地,这方孕育了无数生灵、传承了万千道统的下界世界,其本质……其实就是囚禁那尊旷世大魔的……一座巨大无比的天地牢笼!”
说到此处,怪老头自己都忍不住摇了摇头,失笑道:“嘿嘿,您听听,这说得也太玄乎,太不着边际了!拿一方真实不虚的世界当作囚笼?这是何等惊世骇俗的手笔?简直是无稽之谈嘛!依我看,多半是那些不得志的三流文人,写话本时杜撰出来的烂俗桥段,当不得真,当不得真呐!”
怪老头絮絮叨叨地说完,脸上尽是对此等荒诞传闻不以为然的神色。
苏锐静静听完,眼中一抹极其深邃的幽光一闪而逝,快得让人无法捕捉,面上却依旧不动声色,只是顺着老头的话,淡淡地应了一句:“确实夸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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