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
梦里的决斗,算不算入年代记的记述?
要是算的话,岂不是发了。好像也没发,在第七纪,没打多少精彩的决斗。
李观棋大胆地猜想着,晚点得去未界域看看。
“第三名,冀望乡-于万刹,用时六分五十秒。”
严狼的声音再次响起,这次带上几分赞许,于万刹是训练队里的老牌,没有‘爆衣’变身能跑到七分钟以内,属实不错。
六分五十秒,这也是一个足够让人震惊的数据,可惜朱玉在前,前二名已经把人惊麻了。
“剩余其他人,用时还在十分钟以上。”
“都干什么吃的!”严狼一声怒喝,训练场安静下来,只剩下粗重的喘息声。
“十分钟也太难了”有人低声抱怨。
严狼目光如刀子般扫过每一个人,最后停在那些刚刚还在抱怨的训练生脸上。
“难?十分钟很难吗?”他压沉声音。
一众训练生不敢应话,全都低下头。
“我当然知道难。”严狼的声音忽然放缓,带着一股子过来人的疲惫。
他踱步在喘息的人群中走过。
“你教官我也是这么过来的。”
他顿了顿,像是在回忆什么遥远的事情,眼神有些飘忽。
“我那届,负重是二十公斤。”
二十公斤?!
人群里响起一阵倒吸凉气的声音
二十公斤,那他妈是半袋水泥的重量!背着这玩意儿跑三公里越野?开什么玩笑!
“二十公斤……”严狼的声音很轻,语气又很重,“大概,是一个五六岁孩子的重量。”
挨训众人目光一怔,全场瞬间鸦雀无声。
“我们那时候,医疗条件比现在还差,十公里,甚至更远,才有一个临时救护点。”
严狼的视线越过众人,投向远方的天际线,那里什么都没有。
“不能坐车,所有交通要道都可能被钟那群疯子埋伏。”
“所以我们只能抱着那些被卷进来的无辜孩子,用两条腿跑,抄小道,翻山越岭。”
“我抱过一个,小女孩,很乖,就是半边身子被炸烂了,血顺着我的胳膊往下淌,温热的,然后慢慢变凉。”
严狼收回目光,眸子里只剩一种浸入骨髓的冰冷。
“可能,就是慢了几秒。”
“几秒,就慢那几秒。“他不断地重复念叨,像一种无感情的机械开口。
“有一条生命撑不下去了。”
“这条命,可能是个只会喊你叔叔的小孩,也可能是我们的朋友,家人……爱人。”
全场死寂,每个人的呼吸都停滞了,只剩下严狼那几句冰冷的话,在训练场上空反复回荡,像一把钝刀子,一刀一刀地割在所有人的心上。
严狼收回外露的悲伤,脸上重新覆上一层钢铁般的坚硬。
他扫视全场:“都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