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直升机准备,回趟佤邦。”
亚罗顿了下,“现在?”
刚收到的消息明确告知美方的人已经入境,按理说接下来就是着手处理了。
所谓做戏做全套,此时该做的就是静待伏击时机,而不是贸然变更行程。
一旦被对方察觉出异样,稳赢的局面也会变得棘手起来。
已经将了军,扼住咽喉的一盘棋,怎能在这个时候变动?
周寅坤侧过头来。
对上那双冷然的眸子,亚罗心头一颤,到了嘴边的话尽数咽了回去。
他有什么资格质疑坤哥的决定。
“对不起坤哥,我马上去办。”
亚罗迅速退了出去,会议室里又恢复一片安静。
烟即将燃到指尖,微微灼热感传来,男人熄掉。
他当然清楚现在不应贸然现身,且也并没有回佤邦的必要。
但刚刚电话里,她声音哽咽又隐忍。
不用想都知道,那双漂亮眼睛是怎样通红着噙满了泪,瘦弱肩头又是怎样哭得一颤一颤的。
挂断电话后,她一定又是自己擦着眼泪缩在被子里,枕头都湿了大片。
不回去怎么行。
清晨,时间还不到七点。
天色阴沉沉的,久违地飘着小雨。
房间里温暖安静,散着淡淡的野花香味。
索拉昨天累坏了,又凌晨才睡,起得比平时晚了一个小时。
醒来时身边没人,她当即坐起来穿上鞋和衣服,下床把弄乱的被子铺好。
忽然“嘭”
地一声,门从外面推开,索拉吓了一跳,忙转过身来,骤然看见一张俊脸,她怔在原地。
这屋子本还算宽敞,可男人一进来,立刻就变得拥挤压迫,叫人心跳加速,整个人都紧绷起来。
索拉认得周寅坤,知道这就是平时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大老板。
她曾远远地看过他的侧颜,当时的惊叹记忆犹新。
他骤然出现在眼前,距离不过三四步,那双黑眸看着她,索拉忙挪开视线,不敢对视。
“大、大……”
周寅坤下了直升机就大步朝着夏夏的房间而来。
他头发微湿着,一身黑衣,看见房里的人不是夏夏,直接皱眉打断索拉的话:“她人呢?”
“什、什……”
突如其来地发问,索拉差点没反应过来,“夏夏吗?她、她应该去北边角落的新木屋,就是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