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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姚还陷在身份揭晓的冲击里，不肯放弃追问：“你到底是不是塞维尔？”

玛丽的目光冷了几分，语气带着一丝不耐：“我是不是，有区别吗？这很重要？”

“重要！这对我来说，万分重要！”苏姚用力点头。

玛丽却不再纠缠这个话题，话锋陡然一转：“菲儿德尔曼已经知道了你的身份。他把你关在这里，就是要逼你的精神力彻底撤离晶石，让一切恢复原状。”

苏姚沉默着，手指蜷缩，白塔总管竟是赤刃负责人？这个认知太过冲击，让她一时没能回过神。

玛丽望着她，眉头微挑，语气里带着几分冷意：“或者对你来说，这真的只是一场游戏？”

苏姚猛地回神，连忙摇头：“不是的。”

“但你的所作所为，无一不在说明事实如此。”玛丽的声音没有起伏，“我不知道晶石为何会选中你，可你确实让我失望了。”

她顿了顿，目光锐利：“或许这个世界的存亡，对你本就无关紧要。毕竟

你从不属于这里，这里人的生死、痛苦与挣扎，自然也触动不了你。”

“不是！绝对不是这样！”苏姚急切地打断她，“我从来没有这么想过！”

玛丽却只是定定地看着她，神情愈发严肃，一字一句道：“可你，一直是这么做的。”

“我交给你的任务，是让你尽可能寻找能量石、提升自身等级，可你找到了多少？现在等级又停留在何处？”玛丽的声音带着质问，字字戳在苏姚心上。

“那么多哨兵寸步不离地保护你，你却还是被轻易带到了白塔。”

苏姚垂着眼，指尖深深掐进掌心，无话可说。玛丽说的全是事实，她无从辩驳。难道自己潜意识里，真的还把这一切当成一场无关痛痒的游戏？

“对不起。”她低声道歉，连她自己都清楚，心底确实缺少那种濒临绝境的紧迫感。

玛丽沉默了片刻，紧绷的眉峰微微松动，语气缓和了些许：“既然晶石最终选择了你，我依然愿意相信你。”

苏姚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希冀，急切地问：“我现在能做什么？”

她被困在此地，身体里的力量正一点点流逝，像被戳破的气球，此刻的她，只觉得渺小又无力。

“你首先要做的，是活下来。”玛丽的语气郑重，“我无法带你离开，你必须自己撑过至少三天。”

苏姚愣住了，脸色瞬间苍白几分。若是还要被那些黑色丝线缠绕……她真的没把握能撑下去。

“不能放我走吗？”她抱着最后一丝希望追问。

玛丽果断摇头：“不行。他远比你想象的更厉害，只要还在白塔范围内，无论你躲到哪里，他都能精准找到你。”

“那我……”苏姚咬紧下唇，心中满是焦灼与茫然，她想撑下去，却又对未知的危险充满恐惧，“那些黑色的丝线，到底是什么？”

“是被污染的精神触丝，”玛丽的声音沉了沉，“也是费尔德尔曼的精神力具象化的形态。”

“这些触丝会一点点吸食你的精神力，等能量被吸尽，那些被吸光能量后黯淡碎裂的石头，你应该见过。”

“他为什么要这么做？”苏姚问。

玛丽的目光沉了下去：“因为他是‘神之假说’的狂热拥护者。他夺走这块最大的晶石，目的从来都很明确，他想成为最初的能量者，或者说成为神。”

苏姚茫然蹙眉：“什么意思？”

“很多人曾以为，这种从天而降的能量石是神的恩赐。”玛丽的声音放缓，“它们确实神奇，能赋予人超乎想象的力量。但后来的研究发现，这些东西不是恩赐，而是真正的‘神’。”

苏姚猛地睁大眼睛。

“或者说，是神的尸体。”玛丽的语气没有波澜，却字字惊雷。

苏姚彻底呆住了，大脑一片空白，仿佛听见了天方夜谭。

“也可以理解为外星物种的遗骸。”玛丽补充道，“它们拥有我们难以想象的能量与力量，所以以前的人将其尊为神。”

“这……怎么可能？”苏姚下意识地摇头，语气难以置信。

“这是六百年前科研人员的研究结论，也是关于天外来物的主流假说之一。”玛丽缓缓说道，“当年这种能量石出现后，各种猜测层出不穷，这个假说曾得到无数人认同。”

她顿了顿，眼底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甚至有很多人为了证明假说、掌控能量，疯狂开展试验。”

苏姚沉默地听着，心脏沉沉下坠。难道这才是这个世界被掩盖的、真正的历史？

“你知道为什么，这个世界的黑色晶石远比白色晶石要多吗？”玛丽忽然话锋一转。

苏姚茫然摇头：“不知道，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