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现在已经过去了一天,这一天内除了应对奇怪的流言去制造新的流言外,他们没有任何进展,刘海那边没有任何僭越的举动。
或许还有一个可能,制造那个莫须有流言的就是刘海本人,他在诱使人上当,无论是顾小枫想作饵,还是真的因为那流言生气而去主动寻求依附,结果对于刘海来说其实都是一样的。
祝洵再也坐不住了,他有种不祥的预感,孟钰和她一起跑出营帐,开始在周边的犄角旮旯转悠,祝洵怕听到像那天晚天姚凌那样呜咽的声音,又怕什么都找不到。
兜了一圈却什么都没发现,祝洵按耐不住内心的不安,直冲向刘海的营帐,刘海的军职其实本不该有独立营帐的,但保不齐其他兵士主动承让,让他得以独居,但是否自愿就未可知了。
到了刘海的营帐外,果然如期听到了顾小枫的声音,祝洵来不及再等,直接走了进去。
营帐里人竟然不少,除了刘海和顾小枫,还有几个刘海身边经常出现的马屁精,都还是那样谄媚又猥琐的样子。
刘海坐在主位,有些意外,却不慌不忙从抽出了腰间的刀,借着光转了起来:“呦,这还有意料之外的客人,我记得我没有邀请两位吧,对来意不善者我可能能容忍,但我的刀恐怕……”
祝洵无暇顾及太多,只看到顾小枫站在正中间,头发散落在肩背上如瀑如幕,身上也只穿了中衣,有些像初识时那般惹人垂怜的样子。
祝洵上前去抓顾小枫的手,只想不管不顾把他拉出来,却不想顾小枫非常狠绝地甩开。
“阿洵,祝洵,既然你对我无意,又何必一直纠缠呢,虽然我曾经倾慕你,但说实话我不是什么钟情不变之人,比起情啊爱啊,能照拂我才是更重要的。”
祝洵觉得简直莫名其妙。
“祝洵,那个传言就是你传的吧,你想固着我,不让其他人靠近我,你是想看我也像姚凌那样……下落不明或者说已经死了……还是说其实就是你……”
祝洵头脑一阵发懵,如果之前还有过别的假设,那现在可以确定,顾小枫就是在演戏,一定在演戏。
“小枫,你相信我,你别……你先和我走……你在这里很危险……”
孟钰发了会呆,也上前和祝洵一起拉顾小枫,而顾小枫又执意不愿,一时场面确实有些恨海情天之势。
刘海放下了刀,大笑一声:“这是什么戏码,我怎么没看过,况且这戏的主角怎么都是男的,我不喜欢看这种,我说祝洵,你自己有这种怪癖,就以为我们都有啊,我们对顾小枫那可是单纯的欣赏而已。”
“那句话怎么说,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怎么说呢,我劝你好聚好散吧,别强人所难,不然我可看不下去……我今天也乏了,都散了吧,来个谁,把我们小枫送回去,可别遇上什么胡搅蛮缠的人来骚扰他。”
刘海身边的一个马屁精接令,顾小枫甩开衣袖,亦步亦趋跟着离开了。
孟钰也只好拉着祝洵离开:“你这真的太冲动了,他们本来就设防,你这样就是打草惊蛇……”
祝洵并不同意:“无论如何不能明知险境,还让顾小枫孤身前往吧,你知道顾小枫刚才说那些是为了什么么?那是为了给刘海他们做戏,他想……”
孟钰不明就里:“是么?你俩真没什么?”
祝洵一脸无语:“怎么可能,他明明也看到姚凌身故,绝对不会是真心那么说的。”
孟钰点点头:“对,对,也是,不过刚才我就想说,其实小枫去作饵也未尝不可,要是我能做饵,我就去了,可惜咱这张脸不够,你看小枫刚才那样儿,真是我见犹怜,我长这么大,没见过那么漂亮的,都快看呆了……”
祝洵真的有点生气了:“你知道为什么你觉得自己作饵无所谓么?因为你从来没有被当做“猎物”审视过,所以你永远不懂他们的处境,也永远无法理解那种羞辱难平的感觉。”
祝洵一路跟随顾小枫安然回去,才返回自己的营帐,孟钰有些懊悔道:“阿洵,你说得没错,刚才是我想的不周全,太没人情味儿了,呸……”
祝洵转身躺下:“睡吧,小枫那么固执我们估计劝不动,只能明天再去找大黑,好好问问姚凌死前到底发生了什么,必须让他解开心结,说出实情。”
只要在顾小枫身陷险境前把一切查清楚,让刘海伏法,就能避免最坏的情况发生。
祝洵心如擂鼓,好久都没睡着,她一想到顾小枫那般姿态,展现在刘海之流面前,被他们油腻的眼神不怀好意地上下审视,只觉得心里有团无法熄灭的火,让她烦躁不安。
而顾小枫这边回到自己的营帐后,脱掉中衣却发现袖口处被塞了一个纸条,只是不知道是谁在什么时候塞的。
顾小枫读了下纸条上的内容,只觉得心中又激动又慌乱,总算一切的努力没白费,总算在祝洵身陷险境前,他这边有了明确的眉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