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言神情空白一瞬,他会那样做吗?他甚至不敢细想。
像是养花,希望花能开得娇艳,又希望只有自己能看见娇艳的花。
衙门侧边角落里,沈知裕站了很久,无意识攥着拳头,望着一对神仙眷侣般的夫妻,直至相伴离去。
一对璧人,暂别重逢,愈添恩爱。
他这几日跑的地方不比裴言少,可是这一刻,他却找不到理由凑上前。
岑府门口。
岑嫤云侧头,“我们家没你的地方住,你不是要住沈知裕那吗?”
裴言低头凑近,鼻尖靠在岑嫤云的发丝上,“阿云我们住一间房就可以了。”
岑嫤云躲开,“我不想和你躺一起,我明日还要早起。”
“我睡地上就好了。”
裴言一路跟着岑嫤云进了岑府的门。
刚进来,岑母就迎上来,她拉过岑嫤云,“小云!这么大的事情你居然都不告诉爹娘,要不是今日摘星楼里闹的那么大,你是不是还打算就当这事没发生过了。”
“娘,对不起,我只是怕你和爹担忧过度伤了身体。”
岑晖从岑母身后冒出来,“姐你怎么不担心我担忧过度伤了身体。”
岑嫤云忍俊不禁,“你身体好着呢。”
裴言在旁边一直注视着她们的互动,阿云的视线又落在其他人身上了。
月光漏进窗棂,细碎地散在地面。
裴言垫了层薄薄的褥子,躺在地上。
他单臂枕着头,微仰着下颌,半睁着眼看着床角。
“阿云,你为何不愿同我回扬城?你不过回来苏城几日,就遇到这么多危险之事。”
岑嫤云躺在床上,她双手交叠在腹部,躺得很规整,“诬陷还是打压,你在官场上经历的还少吗?为什么轮到我这里就不可以了?”
裴言躺在地上,看不见床上的人,他伸出一只手,捏住从床上落下来的被角。
“阿云,你合该是天上明月,不应该忧心这些繁琐俗事。”
岑嫤云:“做你一个人眼里的月亮吗?”
她接着问道:“还是只做裴府后宅里的月亮?”
裴言被问的哑口无言。
次日,淡金色的晨光透过窗棂落在床头,暖融融的。
岑嫤云醒来,下床,地上的被褥已经被收了起来。
她回头正准备整理床上的被褥,却看到一身淡蓝色的衣裙整齐的叠在床沿。
她拿起来,平心而论,这套衣裙很漂亮,大片精致刺绣,点缀珍珠琉璃。
但不适合今日的场合穿。
岑嫤云换上其他衣裙,走到梳妆铜镜前,却发现裴言站在一侧帮她收拾妆奁盒。
裴言听见脚步声,回头看去,他微微一顿,“阿云,你怎么没穿我帮你搭配好的衣裳。”
他加快手上收拾的动作,接着说道:“无碍,你先坐过来,我替你梳好发髻。”
“不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