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哲道:“您可別提我,我年纪小,他们不会信的。”
只能是孙监察经验丰富,发现天下有旱,才有说服力。
孙监察重重点了点头。
自从许哲走后,李府就闭门谢客了。
李尚书依旧是那个低调的李尚书,又回归到了之前的状態,他在朝堂之上兢兢业业,再也不单独面圣。
听说上一次他见陛下的时候,陛下发了好大的火,官员们都有意疏远李靖。
前些日子还是陛下宠臣,一下子又被打回原型。
看来李尚书位置不稳,不少人盯上了刑部尚书的位置。
只能说,这些人太有远见了,因为在李世民心中,李靖已是兵部尚书的最佳人选。
朝堂上弹劾李靖的人越发的多了,倒是陛下的態度让人捉摸不透,既不阻止,也不惩戒,
长孙无忌旁观一切,心道,李靖强行往玄武门功臣里凑,遭到了打击。
玄武门的功臣,武將不必说,李世民以战功起家,牢牢把控住了军权,尉迟敬德等人执掌禁卫,稳如泰山。
文臣这一块,房玄龄任中书令(正三品),实为宰相之职位。
杜如晦任兵部尚书,长孙无忌任户部尚书,可谓身居高位。
但他们都还没有坐到最高位,大唐的宰相,称之为僕射。
如今,尚书右僕射萧璃、尚书左僕射封德彝,都是武德旧臣。
是时候將目光从李靖身上转移回来,文臣的终极目標,是宰相啊。
至於辅政大臣,权倾朝野,这时候的长孙无忌,还没有这个想法。
散朝之后,李世民还是没有单独召见长孙无忌,他召见了太子少师李纲和弘文馆学士褚亮。
两位都是老臣了,李世民很礼遇,命人赐了座。
內侍將两份奏章递给了他们,李世民等著他们的答覆。
李世民读了带標点的奏章后,再读其他奏章,总是有些烦躁,他打算跟李靖商討这个问题,李靖却以不善此道推辞了。
因为许哲,君臣短暂亲密了一月,又回到了原点。
李世民看出了李靖的谨小慎微,也看出了长孙无忌摆出全姬宴的用意,所以理解李靖的处境。
褚亮和李纲对视了一眼,李纲奏报,“陛下,文章有了间隔,读起来轻鬆许多。”
褚亮道:“但这些隔断,还需要仔细推敲,制定一个范本。”
李世民面带笑容,他们明白了自己的意思,只是这推敲,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
许哲能写出来,应该还知道其他的用法,直接下命令不太好,朝政大事,问计一孺子,不太妥当。
李世民刚刚驱逐了许哲,更加不好下令,於是问道:“李少师,你可有一个孙女叫李柔?”
李纲一时没想起来,家里孙女不少,有些记不清了,“臣回去问问。”
李世民心道,难怪要把人拒之门外,又衝著褚亮问道:“令侄有一个学生,你可知晓?”
褚亮也有点懵,但褚遂超写信提过,“姓许名哲,字子珍。”
褚家还是靠谱的,李世民道:“可以让许子珍多写写信。”
褚亮不明所以,“臣回家就寄书信。”
李世民又问道:“褚县令言山东將有大旱,並鼓励百姓挖塘储水,你以为如何?”
褚亮连忙起身,额头冒了冷汗,一个县令,胆敢妄言他州之事,实在狂妄,“陛下,请治其罪。”
“令侄敢於諫言,有功无罪,朕已令河南道(山东属河南道)官员仔细查访,防范未然。”李世民没有怪罪,反而做出了预防。
褚亮鬆了一口气,褚遂超有些孟浪了啊,还好陛下大度,不与之计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