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厌恶这个词,你知道的,伊妮德,”罗兰轻轻推开她:“我不明白究竟什么样的预言让你远过相信自己…”
“我也不相信命运——我相信的是你,我的爱人。”伊妮德握住了他的手,如同年幼时对十字起誓般虔诚:“你就是我的命运。”
她手臂燃起雾般的白色火焰,室内一切肉眼可见的都在不断向内扭曲着。
罗兰却感觉不到丝毫热意。
“所以,答案就是:你当着我的面惹了个大麻烦,我还要想办法救你。”
这不是简单的陈述。
伊妮德俏皮一笑:“完全正确,执行官阁下。总该轮到我任性一回了…你帮了仙德尔·克拉托弗许多次,那位雪莱也没少受你哄…”
“我认为,现在不是说这个的时候?”
“对于女人来说,没有任何时候不能讲‘这些’——男人也得随时随地做好应对的准备…我们可不非要听你们板着脸用逻辑分娩出的答案。”
哪怕在这样‘紧迫’时刻,罗兰依然控制不住用额头轻轻敲击对方的。
“你可比仙德尔的破坏力大。”
“现在不是提她的时候?”伊妮德扬眉。
“对于男人来说,没有任何时候不能讲‘这些’——女人也得随时随地做好应对的准备…我们可不非要听你们用刻薄腔调评论那些从未要你们评论的人…”
额头被回敲了。
两个人笑起来,静静望着彼此。
他们之间的感情从未掺杂过不该掺杂的东西,狂热且混沌的就像审判庭最标准的道路「圣焰」一样:炽烈而短暂。
“任何道路的分界线都在四环和五环之间——「幻想」也不例外,哥哥。我想,我应该能成为你毫不犹豫的方向…我有这个本事吗?”
在一切不可挽回前,我能成为第一枚真正被你意识到的心锚吗?
“你这样的老师一辈子只能上一堂课。”罗兰低语。
“所有的答案,在冬季到来前…哥哥。”伊妮德没法将所有秘密告诉罗兰,她只能把自己的灵魂放上赌桌,赌她的哥哥会选择那条她希望的、也是最难走的路。
她只有这个办法。
她一点都不聪明,也不勇敢。
套着审判长的壳子,她和年幼时见到的窗外那只瑟瑟发抖的鸟儿有什么区别呢?
到如今依然没有。
“三十天。”
她轻声重复。
“想办法留住我的血肉与灵魂…或者,让我成为你的‘永恒’…无论哪一个,这回,是最后一次了。”
伊妮德撩起头发,褐眸中一片茫然与哀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