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没钱!没钱!”
霍宁正要劝,就见应柏的右臂在风岐腰间渐渐收紧:“我。。。死不了。。。”
他声音里尽是哽咽:“风岐,我死不了,明白吗?我。。。”
风岐不敢再开口了,应柏胸腔的起伏愈来愈急促,他喷在她颈畔的吐息也灼热,“我没办法了,风岐,求你。。。”
霍宁站在一边,听应柏边吭气边解释这句话,风岐都在劝他先别说话,谁知这人也倔得要命,非站这儿说清楚那句他们谁都听不懂的话是风岐留给他的保命咒语,每当他命悬一线的时候,都会在昏迷中听到这句话一再重复,不断地重复。
“风岐,给我指条明路,我、我不能看到你再。。。”现在像是循序渐进的惩罚,先是惊吓,之后是荨麻草,再后来。。。
再下一次,他不敢想。
“你别惹我我就好好的!”也不知道他脑子里都是些什么,真要有明路她早拉着霍宁跑了还和他在这儿有的没的呢。
“你先休息去,别讹我们!”风岐挣了几次才从应柏的怀抱里脱开,应柏的双臂还维持着原本的姿势。
“我不需要休息,我不累,我只想。。。我真的想尽快。。。”
“我有很多事需要先和你们解释清楚,我。。。”
三分钟后,风岐一把推开应柏跑了。
应柏怔怔在原地,霍宁笑道:“你刚说的真的假的?”
他不需要太久的睡眠,每天只要三个小时就可以保证一整天精力充沛,如果时间充足,可以延长到四个小时,但是再久,即便躺床上也睡不着。
特殊情况下,他连续四五天不睡觉也不会有事。
应柏按在胸口点点头,“都是真话。”他认真看着霍宁:“罗研应该告诉过你我在。。。”
霍宁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手赶忙向下压:“行了行了我知道了。”
应柏还嫌不够,着重强调了一遍,无论多重的伤,哪怕是根本没有生还希望的,也不会死。
“不是,你这真是有点儿离谱了。”她向内一指:“你别哪天把她活生生气死了。”就光他不用睡觉这一条,风岐刚才只是跑没骂人已经算很给面子了。
霍宁赶忙摆手,风岐已经捧了几听啤酒过来,脸色阴沉:“应柏,我和你说最后一遍,我会对我自己负责,我比谁都惜命。”
“如果我在这里你实在做不好你的工作,等山路修好了,我会走。”
她取了一听酒塞进他手里,应柏接过后看了很久又向她递了回去,摇摇头:“我不能喝。”
他哪里不能喝了?他酒量不是很好吗?
霍宁回头向内看了一眼:“人家有工作,你还给他塞酒。”她接了过来,风岐“哦”了一声,给自己开了一听。
风岐揉揉眉心,这人每次都能精准打断她的情绪,真够憋屈的,每次要跟他吵他就来这一出,全都是道德绑架。
绑死她拉倒了。
她示意他坐下,压了压心里的气,又压了压,还是没能压下去,咬牙问他:“你听说过尼采的永恒反复吗?”
应柏摇摇头,取出手机去查,风岐叫住了他。
“没必要。”吴浔给她讲过梵、劫、解脱、共时性、永恒反复,问她西西弗斯该如何快乐,告诉她德勒兹在永恒反复上发展出“重复不是一般性的”的结论。
她那时听得云里雾里,在之后的很多年,依旧挣扎在泥淖之中。
她直言自己的看法:“你认为那是前世,那我们就按照你的理解来。”
“我们过去是什么关系,现在就要是什么关系吗?”
应柏胸腔一窒,风岐竖起一根食指:“首先,我不需要你做我的属下,奴隶制已经废除很久了,你可以站起来了,我认为。。。”
应柏直直站了起来,霍宁先是一愣,“嗤”一声就笑了,“不是,你能不能别字面理解啊?”
风岐捂住了上半张脸,跟应柏说话真的是挺费劲的,其次现在也懒得讲了,她手一挥:“算了,你爱怎样怎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