乍一听倒是很安静,不过贴近了,却能听见里头衣料摩擦的沙沙声。
她的心往下一坠。
里面怎么像是在打架似的。
她赶紧敲响房门:“卫陵,是我。”
房间里突然安静了。
温月惭愈发觉得不安,她双手附上房门,正要推开,里头突然又有了声音。
“嘎——”
她推门的手一顿,随后还是缓缓施力,推开了虚掩着的门。
温月惭目瞪口呆。
卫陵正学着她白天的样子,一手抓着白鹅的脖子,一手扣住鹅爪;看到她进来,他似乎是有点尴尬,耳廓浮上一层红晕。
“我在甲板上没看到你,这才……”温月惭开口。
“我等你不到,就想先回来看看它。”卫陵有些僵硬地开口:“本想给它喂点东西,但它一从笼中出来,就总是乱跑。”
温月惭瞥了一眼墙角的两只小碗,失笑道:“你怎么把它养在房间里?”
“放在仓房,恐他们照顾不周,又怕有人不知内情会拿它去做吃食……放在后厨,似乎也不太合适。”
卫陵难得有些迷茫,而他手中那只白鹅此刻仰头斜睨着温月惭,时不时雄赳赳气昂昂地扇扇翅膀,让这场景变得更加迷幻。
“罢了。”
温月惭忍着笑:“先放回去吧,我等下让青栀把它带走。”
卫陵点点头道了声好,将白鹅放回笼子里,趁温月惭没注意,状似无意理了理领口。
“陈穹嘉此刻在船上吧。”
温月惭把门重新掩上。
“我正要为此事找你。此人就在太子房间暗室中,而太子今夜与随行臣子议事,虽然走了有一会儿了,但此刻还回不来。”
“你若要见陈穹嘉,就尽快。”
“私闯太子寝间,我怎么不知道你还敢做这样的事情?”温月惭笑道。
卫陵抬了抬头,与她擦肩:“我敢做的事,你不知道的还多。”
为了不打搅贵人,舱室内没有侍卫巡守;卫陵带着温月惭来到太子房前,推开房门,走了进去。
“任谁都想不到,太子会与陈穹嘉居于一处,他这一举动虽是离谱了些,好用倒是很好用。”
温月惭小声道。
“我也是因为太子命我安顿他,才得以知晓此事。”
卫陵走到书柜旁,扭动上面的一架玉瓶。
柜门发出一声轰响,缓缓向两端分开。温月惭与卫陵对视一眼,抬脚走了进去。
里面灯光很暗,只能看到桌上摆着的烛台,还跃动着一点火光。
坐在桌边的少年猛然抬头,他半张脸隐在黑暗里,只露出一只明亮的眼睛,与温月惭对望。
温月惭停下脚步,暗门在她身后合拢。
这片空间,狭小得令人感到窒息。
她呼出一口气。
“又见面了啊。”
“陈穹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