特别是一早就跟在六道骸身边的黑曜的人,他们在其中扮演的身份可能是闺蜜死党这种(?),劝分八百年甚至说坏话的时候主人公都在附和他们。
“对啊对啊,沢田纲吉不安好心。”
“对啊对啊,骸大人英明神武,只是为了夺取沢田纲吉的身体。”
实则这时候被劝分的本人内心已经开始“他其实很好很好”了。
所以久而久之连最毒唯最以六道骸为中心的黑曜成员都不再吐槽沢田纲吉,但又迫不得已当六道骸的捧哏。
而六道骸,他是什么时候意识到这一点的呢?
好像是某个宴会,他陪着沢田纲吉去参加晚宴,回来之前沢田纲吉多喝了几杯酒,直到坐上回程的车酒才开始发挥作用。
沢田纲吉的脸很红,胸前佩戴的宝石胸针被随意扔在车座上,他好像很热,想解开前面两颗扣子,但总是找不到在哪,眉头紧蹙,一副要和扣子搏斗的小猫的样子。
六道骸看得不舒服,不知道为什么就去帮他解扣子,但沢田纲吉一直在动来动去。
他出了汗,偶然接触到的皮肤也是潮湿的,但身上又没有酒气,只有一种皂洗衣液的味道。
最后把人抓到,解放被束缚的呼吸后,沢田纲吉不规矩地倒在座位上。
他好像突然记起来什么,开始拽六道骸的头发。
醉鬼实在是很不讲道理。
沢田纲吉问:
“好吃吗?”
六道骸摸不着头脑。
“什么?”
沢田纲吉又问一遍,宴会上那个巧克力芭菲好吃吗?
他听说这次晚宴的甜品是那个家族的秘传,但凡吃过的客人都会惊为天人,他知道了所以才让六道骸跟自己过来的。
然后沢田纲吉又很得意地笑,说我知道你觉得好吃,因为刚才你第一眼看到就是那个,吃的也是那个。我也很喜欢哦。
六道骸原本应该嘲笑沢田纲吉。
他本来应该说:竟然是为了这种小事吗?真是愚蠢。
他想说:我的喜好关你什么事。
但他什么都没说。
他是在那个时候才意识到,沢田纲吉的皮肤特别热,脖子下面那块皮肤红得过分。所以他放在沢田纲吉脖子上的手好像要被火灼烧,仿佛那一次的光再次烫伤了他。
但是六道骸又不想放下触碰到的那一小块。
其实那个时候他没有任何有关于情欲的想法。
因为沢田纲吉的眼睛太亮了。
那种火光好像一直从这个人的灵魂蔓延出来,势不可挡地烧到了他身上,连呼吸好像都浸满沢田纲吉身上的味道,他在那一瞬间产生明悟的痛苦甚至远远超过待在沢田纲吉感受到的平和。
所以他并不记得那场晚宴的细节,那个巧克力芭菲的味道,准确的说,他连那天其他的细节都记不太清了。
或许是因为喝了酒的缘故,或许那个巧克力巴菲真的味道不错,可六道骸只记得霓虹的夜空,斑斓色彩透过车窗,滚落在地上的宝石胸针火彩绚烂,他只记得那块皮肤很红,汗打湿的头发,紧密且黏腻地贴在脸颊,车里明明开了冷气却很热,自己也头晕目眩,沢田纲吉身上香的要死,如同缠绕的雾气。
还有沢田纲吉在笑。
沢田纲吉。
——沢田纲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