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严密看守甚至囚禁,几乎是唯一的结局。
陆沉被关在实验室半辈子,他一下就明白的江千鹤的意思,他抿紧了唇,眼神更加锐利:“我会守着姐姐。”
听见‘陈露’又说这种话,江千鹤促狭地笑了,她抬手揉了揉他柔软的头发:“你这小子,最近说话怎么奇奇怪怪的,以前你可不是这样。”
以前‘陈露’说话虽然也姐姐地叫,但总感觉得带着刻意,而现在也是这么叫,但语气间却带上了些真情实意。
江千鹤只当他被自己照顾后,彻底为自己敞开心扉了。
接下来的日子,江千鹤以一种微妙的平衡行走在基地里。
一方面,她接受了赵天擎给予的特特权,利用王主任送来的兑换券和赵天擎默许的优待,频繁地出现在基地内部的交易区。
她专门去添置了一些坚固耐用的太阳能板、保存完好的各类种子、一些基础的工具和材料、甚至是一些看起来没什么用,但她知道在野外能派上大用场的小玩意儿。
之后,基地内的人很快都知道,新来的那位漂亮的女医生,看病便宜,而且特别喜欢收集“破烂”。
另一方面,她又利用了医生的身份,在交易区附近相对干净的角落,支起了一个极其简陋的问诊摊。
一张小桌子,一块写着“问诊(可实物抵付)”的牌子,加上她本人,就是全部。
她从小更爷爷和亲爹学习,最擅长外科和中医,尤其擅长辨识草药。
末世后药品缺乏,但草药可不缺乏。
整个X市建在山上,外围一些无人清理的区域野草丛生。
那些野草,在别人眼里是碍眼的杂草,在她眼里却是蒲公英、车前草、艾蒿、夏枯草……
江千鹤在问诊后,常常能根据病症,随手用炭笔在纸上画出几种附近可能找到的野草画像,详细标注采摘部位和处理方法,让病人自己去找,极大节约了病人看病的花销。
这种节约,让大多数贫困的人也能看上病,所以一时她的摊前排起长龙。
“江医生,我娃儿拉肚子两天了……”一个妇女抱着她干瘦的小孩前来问诊。
“喏,这个叶子,捣碎敷肚脐,这片草煮水喝,味道有点苦,灌下去。一般长在山坡阴面石头缝里。”江千鹤刷刷几笔画好,递过去,然后只收基地通用货币——1停留点。
其实这货币就是特别加工过的瓶盖,一个瓶盖就能留在基地一天,所以大众称为停留点。
“医生,我胳膊疼,抬不起来……”又有人来问诊。
“摔的?过来我看看……骨头没事,筋扭了。给你按两下。那边墙角长的那个紫色小花,连根拔回去熬水泡,一天两次。”她手法利落,按得对方龇牙咧嘴又莫名舒坦,诊金同样是1停留点。
她虽然看病本身赚不了太多钱,但她又没什么成本,靠的就是知识和经验。
每天赚多少就得多少,一天下来也有个七八十点了,加上她精打细算地置换,她需要的太阳能板、种子等物资,竟也慢慢攒了起来。
刘岚芸目睹了这一切,在食堂碰到江千鹤时,忍不住感慨:“千鹤,赵基地长给你的待遇那么好,你何必这么辛苦自己去摆摊赚这点东西?安心待在研究所不好吗?”
她是真心觉得江千鹤应该接受那份安稳。
江千鹤咽下嘴里的糊糊,看着食堂窗外背着物资步履匆匆、神情麻木的幸存者,漫不经心笑了笑:“刘姐,我自由惯了,笼子再金贵,也嫌憋闷。”
刘岚芸张了张嘴,看着江千鹤那双沉静通透的眼睛,最终只是叹息一声,没有再劝。
至于赵天擎的重点项目——研究丧尸病毒解药或延缓剂的医疗团队,江千鹤也“尽职尽责”地参与了。
她每天摆完摊后,抽出一两个小时过去点个卯。
赵天擎对这个团队极其重视,投入了基地仅有的稀缺医疗资源,召集了寥寥几个侥幸存活下来的医生和懂点生物知识的学者。
实验室条件简陋,气氛却异常紧张压抑。
江千鹤在里面扮演着一个“有扎实理论基础但缺乏病毒研究经验”的医生角色。
她安静地观察,偶尔提出一些说了跟没说一样的建议。。。。。。
然后大部分时间都在翻看那些残缺不全的医疗文献和赵天擎不知从哪里搞来的、语焉不详的所谓“北方基地研究资料”。
她敏锐地察觉到赵天擎的焦虑与日俱增,他对进度的关心越来越频繁,眼神深处隐藏着一种噬人的恐惧和迫切。
每次团队会议,他都要反复强调:“只要能延缓!只要能争取更多时间都行!”
江千鹤冷眼看着,心中有些猜测。
赵天擎他绝对已经被感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