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娘,”见昆予怔怔出神,老大夫加重了些音量严肃地提醒道:“姑娘,若日后你离开此地,一定要避开那持剑的公子,他的力量与你的力量相冲,还是小心些为好。”
语罢,他将一幅画像塞到了昆予手里,缓步离去了。
昆予回过神时,宁戈正端着一碗药坐在她的床边,满是担忧地看着她。
“阿予?阿予?怎么魂不守舍的?”
“没事。”她强颜欢笑了下,欲伸手去接那碗药,却忘了手里还拿着那副画像,刚一抬手,画像就滚到了宁戈的脚边。
画像展开时,持剑男子的面容清晰地映入了她的眼里。
有点熟悉,却想不起来在哪见过。
宁戈将画像捡起来看了半晌,疑惑地看向她,“这不是今日来弄清堂问医的那位公子吗?是方大夫让你帮他一起寻人吗?”
“寻人?”
“那日他除了来问医以外,还向方大夫打听中凉武器铺的事情,好像是为了寻一位故友。方大夫让他留个画像,他只留了自己的。”
昆予更觉奇怪,“寻故友寻到医馆这里,倒也是头一次听说。”
宁戈耐心地解释道:“方大夫从前是宗门中人,宗门散了他才到各处行医,最终啊寻到了此地作为定居处,这事极少有人知道呢。还是有一次他与我饮酒说笑时,才告诉我的。或许这位持剑公子也是他故友的什么亲戚吧,方大夫对他的态度还挺和善的。”
“原来如此。如你所见,我从武器铺来,方大夫正好也想让我替那公子寻一寻呢。”
她笃定方大夫并没有把那公子有危险之事告诉宁戈。
如若宁戈所言不假,方大夫定能看出宁戈没有对抗他的能力,那持剑公子估计不是个善茬,
可这病况相似……怎么听着就像是冲着她来的一样。
再看一眼那画像里陌生的男子,昆予心中渐渐有了注意。
“过几日,等我病好了,我先回一趟武器铺,”她顿了顿,不自然地别过脸去,“然后再跟你回家。”
“你……你答应我了?阿予,你答应我了是吗?”宁戈高兴地抱紧了她,胸膛里的心跳声比那夜在山洞里的强烈百倍,他是发自内心的高兴。
昆予温柔地回抱他,把头轻轻地埋在他的肩颈处,坚定地“嗯”了一声。
其实方才征神间,她自动把方大夫滔滔不绝话语里的各种听不懂的字词抛之脑后,却唯独无法避开那几句。
“宁戈那小子,是真喜欢你。”
“他衣不解带地守了你七日,就怕你醒不过来。”
“姑娘,你可莫要辜负他。”
嗅着他身上的清新之气,她满足地闭上了眼。
无人知道,其实在她被他小心翼翼地捧起时,心就已经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