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春上枝子抬起头,她的神情充满了憎恶和恨意,愤恨地看着深月,“那你要问她!”
她持着针筒的手直直地指向了站在那边的黑发女子。
深月只是很漠然地看着她,这让她更是愤恨。
“那个时候,卡珀斯因为见过了她,疯狂着迷上了黑发红眼的亚洲女性。我和朋友明明只是去旅游,去惨遭他的迫害!即使我们的共同点只是黑发!”
春上枝子几乎要流下血泪,“就因为他当时捉不到川端深月!”
听到这个话,安室透垂在身侧的手指动了动,眼里的神色化作了深沉的色彩,他注意到春上枝子的左手一直背在身后,像是有什么东西,真田次郎也微不可察地调整了自己的位置。
“你知道我找了你多久吗?川端小姐。”春上枝子的脸接近扭曲,“你那样强大,只留下了几句话就飘然离开,你的声音,是我永远无法忘记的!”
“上天还是眷顾我的,让我在这个精心设计的陷阱里发现了你!”春上枝子大笑道,“可是为什么!为什么你如此完整!我却是残缺的!”她伸手狠狠压着一边的义眼,“明明你才是罪魁祸首,是你吸引了卡珀斯,是你害了我们!为什么死的不是你?”
“那些被我杀死的人都是你啊!是因为你才会死啊!”
她疯癫的话语飘荡在室内,众人被惊得一时之间不知道该说什么。
江户川柯南凝神想,卡珀斯见到的最后一个人是川端深月?但是以当时的场景推断,根本没人知道是川端深月在那里,春上枝子是怎么知道的?还有手臂上刻下的“阿尔忒弥斯”到底是?
昏暗的地下室里,一时之间只能听见春上枝子的喘息声。
松田阵平不屑地笑一声,“真有意思啊,你不憎恨害你至此的卡珀斯,反而怨恨和你一样是受害者的深月。甚至把这份憎恨蔓延到了无辜的其他人身上。”
他抱臂嗤笑道,“不过就是个杀人犯,还要把自己放在弱势的地位博取同情。”在他看来,罪犯就是罪犯,一旦选择突破法律和道德底线,就不会因为各种原因得到宽容。
萩原研二难得对一个女孩子毫无怜悯之色,冷冷接过幼驯染的话,“说到底你就是在发泄自己的恶意而已,你在对那些无辜者下手的时候有想过自己也曾经深受其害吗?”
真田次郎也冷声道,“所以你只不过是把自己变成了另一个卡珀斯罢了。”
春上枝子的神情越发癫狂,“你们懂什么?你们懂什么?”,她嘶吼道,“那些阴影,那些在我耳边回荡的声音,如果不亲手撕碎就会如影随形,我只是害怕!害怕!”
深月始终无动于衷地看着她,如同一弯高高挂在天上的月亮,无情又冷漠。
春上枝子猛地抬起另一只藏在身后的手,手里握着一把警用枪,保险栓已经被打开了,而且她的姿势,绝对是会用枪的人。
众人一惊,伊达航也拔枪对准了她,朝她厉声道,“不许动!”
她毫不在意,黑洞洞的枪口瞄准了深月的眼睛。
春上枝子嘻笑道,“我真好奇,临死的时候,你还会不会保持如此清高的姿态。”,压根不顾伊达航的枪口,手指按在扳机上就要下压。
安室透隐隐挡在我身前,绷紧了肌肉,随时会出手。江户川柯南也借着大人们的掩饰,打开手表,调整麻醉针对准了春上枝子。
不用那么紧张。
“好了。”深月说道。
春上枝子神情一顿,癫狂的神情僵住了。
黑发红眸的女子伸手简单打了一个响指。
“放下枪。”
在众人怔愣的视线里,春上枝子像木偶一样愣愣丢下了手枪,伊达航立刻一个箭步上前收走了手枪。
“可以对她实施抓捕了,她不会反抗的。”深月有点难受地按了按太阳穴。
春上枝子就像失去了电源的玩偶,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一直在身后支援的目暮警官如梦初醒,“高木,愣着干什么!快抓住犯罪嫌疑人。”高木涉也像是刚回神一样,愣愣地给春上枝子铐上手铐带了出去。除了安室透等人,其余人仍然是用震惊的眼神看着站在那里的深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