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金井同学我先走啦!”男生小跑着跑走了,边跑还边冲她挥挥手。
金井绘笑着摆手回应,转身时,却不小心撞到了一个人。
她愣了愣,抬头就看见研磨垂着眼睛,紧抿着嘴唇,似乎不像走的时候那么开心。
“研磨?”金井绘找不到原因,只当是撕名牌音驹输了导致研磨不开心,于是问道,“音驹输了?我刚才听那边好吵。”
“平局。”研磨的声音比平时低了些,视线掠过她还停留在半空中的手——就是这只手,刚刚与别人相触,“他是谁。”
——讨厌。
这是孤爪研磨看到金井绘和那个男生同框的第一反应。
跟小黑和金井绘同框是两种不同的感受,现在的同框让研磨感受到了危机感。
理智维持到他看见金井绘伸出手,轻轻握住对方的瞬间,研磨感觉自己的呼吸顿了半拍,刚才发现“金井绘就是耶耶”时,那种藏在胸腔里、连自己都不愿承认的雀跃,像被戳破的气泡,瞬间消散得无影无踪。
理智告诉孤爪研磨,自己的想法很奇怪。金井绘要不要和别人握手,甚至要不要和那个男生谈恋爱,都和他没有半毛钱关系。
可胸腔里那股闷闷的情绪,还是像被堵住的破风箱,越憋越沉。
他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指节因为蜷起而泛白——他还从来没有碰过她的手。
有什么要失控了,就像是他一念之差就让小黑抢先了排球社的邀请一样,似乎这次他还是差了一点点——根据他的观察,金井绘不是一个愿意与陌生人发生肢体接触的人,不知道那个男生用了什么方式才让金井绘伸出手……但这些都不重要了。
孤爪研磨有种预感,不主动的话,可能会失去什么重要的东西。
莫名的委屈和烦躁,像没调对音量的收音机,嗡嗡地充斥着他的大脑。直到那个红发男生跑开,金井绘转身的瞬间,研磨几乎是凭着本能,从拐角走了出去——才有了后面这段对话。
——他是谁。
这句话不是问句,是陈述句,尾音带着点悄无声息的闷意。
“是西组的体育生,今天有比赛。”金井绘随口解释,见他盯着自己的手,忽然反应过来——她家这只三花猫,怕是又在她没留意的地方吃醋了。
“握手是表达友好的方式。”她试图解释。
“友好?”研磨鎏金色的眼瞳正视着金井绘,在阳光下像极了博物馆里珍贵的宝石,泛起的流光中带着些不能言说的蛊惑。
他重复着这两个字,轻轻伸出手,用指腹捏住了她的手腕。
不是强硬的禁锢,更像是某种轻飘飘却极让人心颤的引诱。
这动作当然不算重,甚至算得上是小心翼翼,却带着不容挣脱的笃定——这是他为数不多的、主动向人靠近的时刻。
狡黠的猫猫终于开始了进攻,聪明的二传手没有因为这件事而坠入迷茫,反而明确了心意——他不希望她看向别人。
请注视着我。
孤爪研磨掌心微凉,带着点薄汗,大概是故意的——他指尖轻轻摩挲着金井绘的手背:“那你怎么不跟我握手。”
手背泛起细密的痒意,像是被猫爪轻轻挠过一样,金井绘彻底愣住了。
真的有些痒了,羽毛轻轻掠过的不只有手背,还有金井绘此刻在乱颤的心,她知道,为了遏制住这股痒意,她最好的做法就是反握住研磨的手。
而这似乎也是猫猫一开始想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