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官员心中一定。
稳了!
这血屠已经被昌平君的诚意迷惑,他果然是吃软不吃硬之人,这就好拿捏了!
昌平君闻声叩首,额头几乎触地,声音哽咽得恰到好处:“上將军,吾心盲如瞽,实在昏聵,竟误信谗言,在朝堂上构陷將军通敌!”
“后来更是在朝堂之上危言耸听,意欲进諫大王,除去上將军这大秦国柱。”
他猛地抬头,眼眶泛红,“待將军暗携锐旅,直捣邯郸之后,吾才知道,此乃声东击西、出其不意之策,所谓贬居潁川,不过是陛下与將军共谋的一出绝妙棋局。”
“上將军是我大秦之利刃,无双之国士,忍辱负重,甘受“沉湎酒色”之名,只为一朝破灭邯郸。
此等忠肝义胆,吾竟视之为狼子野心,实在该杀。“
“多日以来,吾每每想起此事,都悔过的寢食难安。”
他突然跪在地上,双手捧起荆条递向赵诚,“请上將军责罚,以全吾悔过之心。”
赵诚见状赵诚嘆了口气,那声嘆息在风中散开,带著几分无奈,“唉,昌平君已经有此悔过之心。”
“吾若再行责罚,实在是不知好歹,亦说不过去。”
眾人一听,脸上也是露出笑意来。
果然!
薑还是老的辣!
昌平君这一番作態,一下就拿捏住了血屠。
传闻之中,血屠对待外人一向冷酷无情,但是对待自己人却仁义无双。
可见接下来只要表现出自己人的行为和態度,以及曾经对於误判赵诚叛国的悔过愧疚,自然能够获取血屠的信任,届时再步步蚕食邯郸之权。
而后伺机而动,早晚能够夺回失去的一切,重回朝堂之上!
眾臣如此想著。
却见赵诚接过了荆条,又说道,“可我若不责罚,又辜负了昌平君的一片悔过之心,让昌平君日夜难安,亦是我所不愿意见到的。”
“这样吧,那就意思一下好了。”
眾人一听,眼底掠过嘲讽,这血屠果然还是嫩了。
本来只需轻轻带过,既能全了昌平君的面子,又能落个“大度“的名声。
偏要多此一举,反倒落了下乘。
毕竟什么都不做,还能博一个大度的美名。
如今这责罚了,谁又知道是真打了还是假打了?
到时候只要做点手脚,將消息传出去,大家自然知道血屠是一个心胸狭隘之人,失了人心,这城楼倒塌还不是早晚的事情?
昌平君也是揖礼笑道,“请上將军儘管责罚,吾误判忠奸差点酿成大错,不责不快!”
“唉,那便全昌平君这一片苦心。”
赵诚拿起荆条,挥手甩去。
看著轻飘飘的,但他那体魄如同人形暴龙一般,就算收著力,荆条依然破空而出,瞬间发出噼啪之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