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方景明趴在桥栏上看,忽然指着远处的荷花池:“霍时屹,看,那边的荷花开的好多!”
霍骁顺着他指的方向望去,大片粉白的荷花映在碧水间,风一吹便轻轻摇晃。
他牵起东方景明的手:“想看就去池边看。”
荷花池边有个小茶寮,两人找了个临池的位置坐下,点了一壶碧螺春。
茶水入喉清冽,混着荷香格外爽口。
东方景明看着池里的锦鲤游来游去,忍不住开口:“要是以后都能像今天这样就好了,不用想防汛的事,不用防巫睢,也不用和太后对抗,就这样安安静静的看看景,喝喝茶,该多幸福。”
霍骁握住他放在桌上的手,指尖轻轻捏了捏:“会的。等把京都的事理顺了,昭和可以独当一面以后,我就再带你来江南住上几个月,届时天天陪你逛早市、看荷花。”
东方景明抬眼望他,阳光落在霍骁脸上,柔和了他平日里冷硬的轮廓。
他弯了弯眼,往霍骁身边凑了凑,用团扇挡住了脸,仰头吻上了他的唇。
此刻江风温柔,荷香满溢,时光正好
太阳及近落山,东方景明终于舍得回去了,但却不想回营帐,撒泼打赖的在附近的一家酒楼落了脚。
还特意选了售卖“满堂春”的酒楼,想吃这酒的心简直昭然若揭。
因防汛大喜,这家酒楼老板竟庆祝上了,楼里平常卖十两银子一壶的满堂春,从今日起半价售卖一个月。
这酒是拿春日第一茬桃花酿的,素有第一名酒之称,喝过的人都说此酒入喉,一口即入春,两口相醉春,三口难忘春。
东方景明立即就叫了一壶。
小二听出东方景明说话的腔调不属于江南,他递酒时十分热情的叮嘱:“小郎君,我看你不像会饮酒的人,这满堂春的名字听着温和,但却是烈酒,可不要贪杯啊。”
东方景明点了点:“多谢,我晓得了。”
嘴上这么说,但东方景明是一点儿也没往心里去。
小二一出门,他就迫不及待的给自己倒了一杯,轻轻抿了一口。
满堂春虽是烈酒,却带了丝丝桃花的清甜,仿佛真的入了春,连他这平日从不饮酒的人都能接受。
待一杯下肚,东方景明忍不住又倒了一杯。
等到第三杯的时候,霍骁抬手盖住了杯口:“要醉了,别喝了。”
东方景明冲他眨了眨眼睛,伸出一根手指:“最后一杯,好不好。”
互相对视一会儿,霍骁败下阵来:“喝吧。”
东方景明笑了,像个小酒鬼一样,珍惜的喝了起来。
喝完,他趴在桌子上,指着房顶道:“霍时屹,你看,那里有星星!”
“”
霍骁扶额,将人带到了床边坐好,那帕子给他擦脸,无奈道:“让你少喝你不听,这回醉了吧。”
“这不有你吗,醉了便醉了。”他倾身抱住霍骁的腰,不再让他擦脸,转而在他的肚子上蹭了蹭:“霍时屹,我身上黏,想沐浴,但我不想动,你帮我洗好不好嘛。”
这黏黏软软的语气,怎么听都像是在撒娇,霍骁那里能不应,他抬手摸了摸东方景明柔顺的发丝:“好。”
酒楼的浴桶足够大,容纳两人富富有余,东方景明靠在霍骁的怀里,哼哼唧唧的指挥他给自己擦身子,擦完肩膀擦后背,擦完后背还有擦胳膊,反正必须哪都要擦到。
霍骁将水淋在他的发丝上:“全天下,敢这样指挥我做事的人,就只有你了。”
东方景明在水里转了个身,跪坐水间,和他面对面:“那陛下你愿意还是不愿意呢?”
也不知是水汽热的,还是酒劲上头,东方景明的脸颊和眼尾泛起淡淡的红粉,眸间也晕染开迷离与水雾。
霍骁抬手蹭过他的眼尾,越蹭越红:“愿意,服侍东方大人,我哪里会不愿意呢。”
好凉快,霍骁的掌心好凉快。
东方景明忍不住将发烫的脸往他温凉的掌心上贴了贴,轻吁:“陛下为我如此纡尊降贵,我是不是应该补偿陛下一些才好。”他歪了歪头,眼底迷茫尽显:“可是我该拿什么来补偿陛下呢?”
醉了酒的人,摇摇晃晃的,霍骁怕他把自己没进水里,仔细的扶着他:“你觉得我会喜欢什么样的补偿呢?”
东方景明仔细思索,对着他的唇吻了一下:“我觉得你会喜欢这样的补偿。”他傻笑了一下:“嘿嘿,我也喜欢这样。”说着,他蛄蛹了几下,转而满脸失落的质疑霍骁:“你是不是不行,怎么总是滑走?”
霍骁一听,当即就不乐意了:“明明是你自己用的方法不对,怎能反过来怪我呢?做人可是要讲理的啊,东方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