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这样荡了起来,身后的人似乎收着力道,而我瞳孔将放大的天空容纳,微风轻轻啄吻着发丝,而我的心也轻轻荡漾起来。
蓝天,白云,绿草鲜花。深深烙印在了我们的回忆中,后面大家轮流体验到了新秋千,在嘻闹声中开始讨论如果是窝金是否能承受住,否定票占了一大半。
连我都觉得不太可能,但似乎现实总爱开些出乎意料的玩笑,由几根麻绳绑赴的小小秋千,竟然真的能承受住窝金的体重。
侠客的发言以下。
“哇啊,这简直不合道理吧!和库洛洛打赌输掉了诶。未免也太犯规了吧,他究竟是怎么知道的。”
对此库洛洛的回答是。
“诶?竟然真的成功了吗,只是觉得椿能想出的那种的绑法不管怎么样都很牢固吧?加上本来我们挑选的也是最粗壮的枝干,如果是目前的窝金应该是没问题的。”
“但是如果再过一两年应该就不行了,还是有赌的概率。”
对此我只能感概一句,小时候的库洛洛就已经是善于观察而又聪明的孩子了。
建造秋千的地方离教堂有些距离,加上在大树的遮挡下很难被发现。所以除了我们几乎没有人知道这个地方,大家也渐渐越来越喜欢来这个地方玩耍。
平静的日子在慢慢地流去。
一年的时间飞逝。
食物和水还有各种生存物资在流星街是少而又有争相抢夺的,无数人哪怕头破血流也要去抢夺,因为如果不抢最后的结局还是死路一条,那不如拼死一搏。
很平静的日子我和库洛洛两个人结伴打算去附近看看,有没有建造第二个秋千的材料。大家现在都常聚集在那边玩耍,而秋千也常常出现供不应求的事情,为了避免争吵。
所以我和库洛洛他们讨论一下,打算干脆再建一个。正好再给原本的秋千加固下,而回到此时,库洛洛正站在山堆上向远处张望。
他的视力可比我好多了,总是能捕捉到一些,被忽略却有用的东西。而在今天他的表情显然有点不对。
库洛洛迅速从充满垃圾的山堆上跑下,和我对视一眼。我也能大概知道是有什么不对劲的事情,在他的示意压低脚步声向远方发现不对的地方靠拢。
在即将靠近的时候,库洛洛的手一把将拉到了一块大石头的后面,两个人小小的身影重叠在一起。
“那里。”
他向我指了指方向,我很快就发现了不远处撞毁的货运汽车,车头完全凹陷深深嵌进前方的巨石之中。而驾驶室之中的人则被拖拽出来死在了不远处,眼眶空荡,腹腔内脏流了一地,留下了深深的血痕从驾驶室延伸出来。
而成群的乌鸦则共同分食着这久违的大餐,我皱了皱眉对面前被虐杀的场景有些许不适,而手心则被不轻不重的捏了捏。
我转过头就对上了库洛洛黑润的眼睛,里面没有恐惧没有不适。但在此刻却给我带来了无言的安心感,他缓缓告诉我他的推测。
“这应该是运送物资的车,而常理来说应该是两个人同行送来,并且实力应该都不差,但此时躺在那边的尸体只有一具。”
“有两种可能,第一其中的另一个运送者和抢劫的人达成了什么交易,杀掉了另一人并将物资分赃,第二则是最简单的,抢劫者将开车的人杀害并且另一个被掳走或者没有死在这个地方。”
“不管是哪种可能,现在都不能完全排除抢货杀人的歹徒完全离开了,但运来的物资虽然对于流星街的人来说并不算多,但也绝对不是仅凭几人就能完全转移走的。”
库洛洛顿了顿,又继续说道。
“但如果是多人行动的话会很快被察觉到。流星街的势力错综复杂,但又相互牵系抗衡,是不会在明面上撕破脸,做出损害利益事情的。”
“所以在那个地方一定或多或少会有遗留物资,他们来不及拿走的,不管是什么都好,对于我们来说绝对称得上好事。”
我惊讶于库洛洛在一瞬间能做到如此冷静的分析,在几分钟内就能快速理清事情,并总结出利害关系,现在的他却不过只是个孩子。
或许这是生活在流星街孩子天然的本能。
我抿了抿唇,将内心的不安压下选择相信身边的人,反握住库洛洛的手,我手心冰冷的温度在触碰上时像是握上了一团火,于是我问他。
“你现在打算怎么做?”
库洛洛冷静地观察了一下四周,看了一眼目前的天气判断了时间后,他带着到了另一处阴凉隐蔽但却又能刚好观察到那边的地方。
“现在只能等,如果到晚上没有人再过来,我们再去搜刮一下剩下的物资。”
“如果没有呢。”
“赌的就是一种可能,不管有没有我们都没有损失,不是吗?”
我没办法再去反驳他,库洛洛从始至终都显得无比冷静果断,甚至于还能抽出闲心来安慰我,隐隐约约透露出他未来身为蜘蛛头子时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