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太明显,可能是我嗅觉比较敏感吧?”
“原来如此。”
库洛洛显然被我突然凑近的动作有点不适应,微微退后了点。但是倒也没有说些什么,只是和我两个人,一人抱了一点物资就借着夜幕快速向教堂赶去。
再晚点,到了查寝的时间会很麻烦。
库洛洛打算先将东西放在我的房间里,因为只有我的房间不会被查,加上没有室友能够保证暂时存放在那里,不会被发现。
而他则是和众多孩子睡在一起,如果这个时候回去还带着这么多东西,绝对会引起注意。
我们都没有想到在这个路上会遇到富兰克林,他显然也很惊讶,看到我和库洛洛手中的东西皱了皱眉。
“这些东西…是从哪里来的?”
库洛洛率先回答了他。
“之后再和你解释,富兰克林。马上要查寝了,可以帮帮我吗?我需要把这些东西放到一个安全的地方。”
显然富兰克林是我们这边的人,不知道是看在经常玩耍的份上还是什么。他同意了,并让库洛洛快去快回,再晚点他也拖不住。
于是我和库洛洛再次加快速度,不多时就来到我的房间。我熟练的拉开衣柜中隐藏的暗格,在库洛洛略微惊讶的目光下,示意他放进去。
“这是我无意间发现的,没有想到能在这里派上用场呢。”
两个人迅速处理好“赃物”本来我不会有人造访的,房间却突然传来敲门声。我只能急忙地躺上床盖上被子,顺带将库洛洛也塞进被子里。
他格外顺从没有挣扎,脸颊贴在我的腰侧安静的不出声,我才冲门外喊了一声。
“进来!”
我侧身挡住凌乱的床铺,手背在身后,死死攥住皱起的床单,仿佛那样就能摁住底下藏着的另一个心跳。
被子鼓囊囊的一团,纹丝不动。
来人是格雷森神父他挂着一副温柔的笑容,甚至于带来杯热牛奶,而我则装作刚刚睡醒的样子,揉了揉眼睛乖巧冲他询问。
“…怎么啦?父亲。”
这个是格雷森神父希望我这么叫的称呼,虽然说他并没有勉强。但我知道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的道理,更何况我也能察觉到我比其他孩子稍微好一点的待遇。
格雷森神父不知道是否察觉到了什么,他打量了一下本就窄小的房间。再看向我,但我知道这个时候绝对不能表现出任何心虚的样子。
于是我直起双眸,就这样一动不动的回望过去他的目光,格雷森神父笑了笑,将牛奶放下才缓缓道出来意。
“打扰到你了吗,乖孩子。我只是听,教堂里的人说你似乎今天一个下午都不在,晚饭的时候也没有看见你的影子。”
我垂下眼,安静的听着他说,盯着格雷森神父洗得发白的袍角,心里却莫名地发毛,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怯惧,如同触到湿滑的、不见天日的青苔。
“我有点担心你,所以…来看看你。不用紧张,流星衔最近很乱,不要到处乱跑才是。”
“既然你没事,我就走了,晚安。”
格雷森神父似乎真的只是单纯的担忧我的安全才过来查看的,但我却依稀觉得有点不对劲。直到完全确保门外的脚步声远去,才赶忙将被子里的库洛洛捞出来。
他的脸在被子里闷的有点泛红,呼吸也肉眼可见的有些急促。
只是有一缕黑发不经意缠在我衣服纽扣上,缠得那样紧,带着一种隐秘的、近乎疼痛的牵连,然后他伸出手,指尖轻轻勾开那缕缠在我纽扣上的黑发。
“没事吧?库洛洛,抱歉抱歉,一时之间只能想到这个办法了。”
他睁着略显圆润的眼睛看了我半晌,盯的我有点越发心虚后,才开口说话。
“没关系,我知道你不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