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的我正和飞坦共同缩在那间房间里的废弃木柜中,淡淡发霉味萦绕在鼻间,我的后背紧贴着柜壁,额头几乎要抵上他胸前,能清晰地闻到他身上散发出来的血腥味。
而飞坦则能清晰地感觉到身前人温热的呼吸一下下拂过他后颈的皮肤,带来细微痒意。
“别贴这么近。”
他的声音压得极低,带着平时惯有的、不耐烦的嘶哑,甚至刻意向后退了一下,试图逼退我,结果却不小心发生了声响,两个人又瞬间安静起来。
我下意识缩了缩,却因为空间所限,反而与他贴得更近,膝盖无意顶到了他的大腿,能清晰感觉到他身体的紧绷,然后压低声音回答。
“外面有人…情势所迫,你忍忍吧。”
飞坦又不说话了,黑暗中,彼此的呼吸声、心跳声都被无限放大,交织在一起,难以分辨。
外面杂乱的脚步声和谈话声由远及近,似乎就在柜门外徘徊,我紧张得屏住呼吸,手指无意识地攥紧了他腰侧的衣服。
飞坦身体猛地一僵,却意外地没有立刻挥开。那一点来自他人的、带着依赖意味的触碰,像一颗投入死水的小石子,漾开圈圈他无法理解的涟漪。
他烦躁地皱紧眉,将这种陌生而轻微的躁动归咎于这该死的狭窄空间。
“手拿开。”
他最终只是用气声恶狠狠地警告,声音却比刚才哑了几分
我没动,或者说,不敢动。指尖下,能感受到他衣服下传来的温热体温,一种超越信任的、奇异的亲昵在这逼仄的黑暗里无声蔓延。
飞坦不再说话,只是抿紧了唇,将注意力强行集中在外面的声响上,刻意忽略掉身前传来的温度,和那扰得他心绪不宁的、细微却执拗的心跳声。
直到好半晌外面的声音才终于消失,我和飞坦迅速从柜子里出来分开,然后利索地从窗户翻到外面。
我完全搞不懂,明明飞坦都已经受了那么严重的伤,结果还能如此健步如飞。
哦,我明白了,这就是所谓的反派光环吧!
我们刚从外面跑了几步,前门方向就猛地炸开窝金那标志性的吼声。随即而来的就是打斗声,他们已经开始行动了,于是我加快了速度。
在即将快到战争中心的时候,没想到就这样迎面碰上了库洛洛和侠客。他们似乎也有些惊讶,目光瞟过我和飞坦后侠客率先开口。
“哇啊、飞坦,你怎么受了那么严重的伤?被那群人打的吗。”
飞坦斜斜看了一眼他,眼神中的意味不言而喻。
“你在说废话吗?”
侠客被噎了一下,讪讪摆手然后观察了一下我,发现我没受伤松了口气。库洛洛则打量着飞坦肩膀上的伤,很快就发现了绑在伤口处止血的布料,不用猜都知道是我的。
“飞坦你在后面撤离的时候,还是不要动手了比较好,不然伤口又裂开出血,如果晕倒了,只能让窝金带着你走了呢。”
“你肯定是不愿意的吧?”
库洛洛眨了眨眼,语气平和。而飞坦罕见的沉默片刻轻啧了一声算是答应了,三个人开始向窝金他们那边聚拢。
而我却在前面两个人没注意的时候,悄悄走到库洛洛身旁凑近他耳朵说。
“……库洛洛还得是你啊。”
温热的呼吸蹭在库洛洛颈侧,他吐了吐舌没说话,向我狡黠一笑,露出了本该就属于这个年龄的孩子气。
不得不说窝金他们就算现在还没有觉醒念能力,但在一群孩子中打架也丝毫不逊色,我们赶到的时候,已经有不少人被打趴下了。
加上库洛洛在之前故意制造的混乱,消耗了许多体力,他们已经有点力不从心。
而这个时候我才知道,原来我和飞坦能这么顺利的从里面逃出来,还多亏了库洛洛。
而那群人似乎也察觉到,光凭他们根本就打不过我们只能赶紧去求助他们口中所谓的老大,也就是我一开始见到的那个使用光炮的念能力者。
于是我赶忙将所知道的信息告诉大家,让他们绝对要多加小心,加上飞坦的补充描述,库洛洛听后就一副若有所思的样子。
“所以是利用光能转化为可以伤人的炮弹,但实际效果其实仅有火药的一半吗?但现在不是白天,所以只是储存下来的余量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