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雪梨坚持道:“我不走!她们没治好之前,我不走!”
裴霁云真真切切冷笑一声,垂眸睨着她,“肆意妄为,还得寸进尺?你当真以为我不会杀了她们?”
赵雪梨不再吭声了。
她知道被抓回去一事已成定论,再怎么抗拒不甘也只是困兽之斗,于事无补。
方才骂也骂了,打也打了,咬也咬了,雪梨连日来奔波堆积的郁气和刚才惊吓所致的怨气都统统发泄了出来,纵然恨他草菅人命,拿了那些人威胁逼迫自己,可到底还是没完全活腻歪了,没再继续激他。
但她也不愿给他好脸色,脸色沉着,身体僵硬着,不愿意完全靠在他怀中。
裴霁云抱着人上了马车,依旧没放开手,沉声吩咐启程。
车轱辘碾在雪地中咯吱作响,摇摇晃晃的马车中是比车外更冷凝的气氛。
赵雪梨以为这种沉默会持续到入京,但马车开出没多远,裴霁云突然凉凉开口:“父亲不日抵京,若是得了姜依假死的消息,会如何?”
还能如何?裴靖安这只疯狗必然会咬住雪梨这个饵不放,直到拿她钓出姜依。
而她此番又严重得罪了裴霁云,回到盛京之后,无人会再护着她,届时岂不是任由裴靖安折磨?
赵雪梨心里发寒,也清楚裴霁云故意提起此事,亦是在逼她同以往一样继续求饶。
反正他高贵惯了,是不可能低头的,又不愿放过她,是故总使手段逼自己先低头认错。
姜依已经脱离火海,雪梨没了牵挂,她又不觉自己有错,是故面无表情道:“不如何,左右不过一条贱命,反正也是无人在意。”
裴霁云冷眼:“想来姜依还是会在意的,你死后,我自会寻回她,令你们母女相聚,全了你的心意。”
这番话无疑是在直白地告诉雪梨:你再不拿自己性命当回事,我就杀了姜依给你陪葬。
一句话狠狠拿捏住赵雪梨的软肋,她顿时就气闷极了,抿紧嘴角一言不发。
裴霁云见状,掐她的脸,冷声:“说话!”
赵雪梨梗着脖子不就范,不屈服,结果又被劈头盖脸地吻住了唇。
他右手握着她的脖子,恼恨之余,又泄出些旁的晦暗情绪,亲了半晌,依旧冷冷命令:“说话!”
赵雪梨不仅不说话,还将唇闭得更紧几分,下一瞬,他带着寒气的左手就扯开了雪梨衣襟,她下意识惊呼,结果被他寻见时机,将舌头抵了进来。
裴霁云身上那股松雾淡香刹那间占据了她的呼吸。
雪梨死不悔改,又要咬他,结果他似有预料,转而利落掐住她的下颌,冷眼瞥她,道:“血没喝够?”
赵雪梨被捏开了嘴唇,闭不上,也说不好说话,忿忿回视着他。
裴霁云冷硬地再次亲下来,在她本就破皮的下唇重重咬了下,她轻轻嘶了声,下一刻,又被咬住唇珠,之后,他的舌伸进来,勾住她的舌含吮舔舐。
赵雪梨被亲得难以呼吸,眼睛泛红,她不说话,他就不肯放过。
被亲晕过去后,又会被裴霁云弄醒,他什么也不说,只是越发粗暴地重复着亲吻的动作,原本掐着下颌的手,没多久就掐住了雪梨腰肢。
赵雪梨感到粘腻、呼吸不畅、脑袋发晕、不知道多少次被亲晕又弄醒之后,终于不堪折磨,忍不住大声哭出来,“不要了我不要了你放过我罢”
裴霁云毫不怜惜她已经肿胀破皮的嘴唇,重重碾了下,又去吻她脸上连成串的泪珠,“你唤我什么?”
赵雪梨出了半身细汗,面上也湿了一片,颤着嗓子开口:“表表兄,你放过我罢,姈姈求你了”
裴霁云漆黑眼眸沉沉看着她,问:“为什么总是逃?”
赵雪梨道:“你说过,不管嫁给谁都会让我做正妻的,却又为何总缠着我不放?在侯府时,我是一直攀附着你,可当了那般久不见光的情人,已算两不相欠,为什么嫁人后,还要被你迫着继续?”
裴霁云听了,冷笑连连,“嫁人又怎样?除非我死,否则我们断不了。”
赵雪梨苦笑:“盛京中钦慕你的千金闺秀不知凡几,何必非我不可?你若真心待我,又为什么不愿意给我一个名分?表兄,你太霸道,太自私了,姈姈只想过安稳日子,正常嫁人,同夫君琴瑟和鸣,而不是一直同你维持着那些龌龊肮脏的关系。”
她此刻模样不可谓不狼狈,嘴唇破了,眼睛红肿濡湿,笑起来没有丝毫生机活力,像僵硬木雕一般了无生气。
裴霁云不计较她的措辞,冷不丁道:“你既要名分,回京后我给你便是、”
赵雪梨心重重一跳,原本沉重迷糊的脑袋一个激灵,瞬间清醒了几分。
她怀疑自己听错了,语气也变得干巴巴,“这是什么意思?”
裴霁云从她的面上看不出任何欣喜神色,除了诧异惊骇之外,竟然还有一丝抗拒和害怕。
他清冷眉目一沉,问:“逃跑这段时日,你爱慕上旁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