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我的确对不起宁师道。”
“……和长安城外齐家。”
屋内许多人急急追出去:“张城主!”
夏功年完全顾不得眼下乱象,回身撑住余照火的躯体不让他倒下去:“照火!”
混乱之中,另有一道身影逆着人群从门口飞奔过来——
余照火迷蒙之中,好似又见故人。
那人是他师弟沈构。
他好像没睡很久,却梦见了不少以前的事。
花谷有过一个满是风雪的冬天,他和几个师弟妹来来回回地忙活给哑村村民的棉衣和风寒药。
然后他在那个冬天遇见宁师道。
身体某处陡然感觉到一种稍纵即逝的刺痛,让他忽然从沉眠中回复意识,眼前故人身影越来越真切,他忽然打了个寒颤:“……沈……构?”
沈构正回身收针,闻声满眼惊喜:“大师兄?”
看见他真的醒了,沈构完全顾不得去收东西:“师兄,是我。”
余照火不记得前因后果:“怎么回事……你为什么……”
“我在场。”沈构急切地回答:“张啸尘最近身体很糟,我去给他医治。当时我就在议事堂。”
“……他?”余照火不想知道原因,只问:“我这在哪?他人呢?”
沈构回答:“还在武王城。他过世了。”
余照火陡然睁大双眼:“死了?谁干的?”
沈构摇摇头:“没有谁。当时他出去以后,真的当着所有人的面把那些事重新说了一遍,然后就……”
他总不能是被气死的。余照火仍然摸不着头脑:“怎么死的?”
“他身上一直有一种蛊毒。早前的时候,是师父时而过来为他诊治,但很难拔除,最近的情况尤其恶化,我猜测……可能是下蛊的人死了,他本来也撑不了多久。”
蛊毒?!肖苍的蛊毒?可是他当年分明就说解了……肖苍的蛊毒拔不掉,他解的是自己下的毒。
“外面现在有些混乱,已经飞书落雁城了……”
余照火浑然不觉打断他的话:“张啸尘身上的蛊毒,都有谁知道?”
沈构一愣:“除了我和师父,应该没人知道。”
……宁师道说过,肖苍不会轻易放走手下的每一个猎物,说过在面对肖苍时,他透露过也给张啸尘下过蛊毒。
……张啸尘必须要隐瞒自己曾经和肖苍见面的事。
……张啸尘需要一场惩奸除恶的戏来提高自己的声望才能马上成为城主。
……张啸尘可以受伤,但必须没有被控制要挟的风险,才能继续担当大任。
……张啸尘对所有人隐瞒他被种下蛊毒的事,只在私下里请久不出山的师父程云去隐密的为他诊治。
……张啸尘是个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