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假腿在地板上拖出一道长长的刮痕,走向下一个玻璃瓶。所有人都看到,里面那只蜘蛛的腿正在不正常地痉挛。
"现在,"穆迪的声音突然变得轻快,却比任何时候都令人毛骨悚然,"谁来猜猜第二个不可饶恕咒是什么?"
赫敏的手臂像一柄利剑刺破空气,纳威的手指则在微微颤抖,他的指尖泛白仿佛用尽了全身力气才保持举手的姿势。
穆迪的魔眼骨碌碌转动,最终锁定了纳威。
"说吧。"他的声音突然变得轻柔,像在对一只受惊的动物说话。
"钻。。。钻心咒。"纳威的声音轻如羽毛,却在死寂的教室里清晰可闻。他的眼睛死死盯着桌面,仿佛那里有什么东西能把他固定在这个可怕的时刻。
穆迪的魔眼突然静止了。
"隆巴顿?"他问,声音里突然掺进一丝异样的沙哑。
纳威的点头几乎微不可察。教室里弥漫着一种诡异的沉默,所有人都记得纳威父母的故事,但没人敢在此刻提起。
穆迪突然转身,动作快得让他的假腿发出刺耳的摩擦声。他从瓶中抓出第二只蜘蛛时,那可怜的小生物已经僵直不动,八条腿紧紧蜷缩在腹部,仿佛预知了即将到来的命运。
"钻心咒。"穆迪的声音恢复了那种金属般的冷硬,"需要放大些你们才能看清。"
"速速变大!"
蜘蛛的身体像充气般膨胀,转眼间已经比一只狼蛛还要庞大。罗恩的椅子在地板上刮出刺耳的声响,他正拼命往后缩,脸色比平常更加苍白。
加文的手指无意识地抚上自己的绿宝石耳坠,当穆迪的魔杖指向那只已经拳头大小的蜘蛛时,她看见赫敏的手在桌下攥成了拳头指节发白。
"钻心剜骨。"
魔杖尖迸出一道刺目的绿光。
蜘蛛的腿瞬间痉挛着缩向身体中心,整个躯干开始剧烈抽搐。
它像被无形的利刃刺穿般疯狂翻滚,甲壳与讲台碰撞发出令人牙酸的"咔嗒"声。虽然没有声带,但所有人都仿佛听见了无声的尖叫,那是一种超越语言的纯粹痛苦。
赫敏的嘴唇在颤抖,纳威的脸色变得灰白。加文注意到他的手指正死死掐着自己的大腿,而德拉科的眼睛亮得反常,嘴角带着一丝扭曲的兴奋。
穆迪没有解除咒语。蜘蛛的抽搐越来越剧烈,几条腿开始不自然地扭曲,甲壳上出现了细小的裂纹。
"持续施咒超过三十秒,"穆迪的声音像从很远的地方传来,"大多数生物会永久性精神错乱。"
蜘蛛的一条腿突然"啪"地折断,飞到了第一排的桌上。
"超过一分钟。。。"穆迪的魔杖终于稍稍偏离,"就会变成一具空壳。"
蜘蛛瘫软在讲台上,腿脚仍在间歇性地抽搐,教室里安静得能听见羽毛笔滚落的声音。
加文的耳坠突然变得滚烫,当她的目光与赫敏相遇时。她看见对方棕色的眼睛里燃烧着某种决绝的光芒。那不是恐惧,而是愤怒,纯粹的、炽烈的愤怒。
而穆迪已经把手伸向了最后一个玻璃瓶。
穆迪的声音像钝刀划过粗粝的石面,"还有谁知道什么咒语吗?"
赫敏的手第三次举起,指尖微微发颤,却固执地悬在空中。她的指甲边缘泛着不健康的白色,像是要把某种情绪死死掐在掌心。
"说吧。"穆迪的目光落在她身上,那只魔眼却诡异地转向了教室后排。
"阿瓦达索命咒。"赫敏的声音轻得像一片落叶,却在落地的瞬间让整个教室的温度骤降。
穆迪歪斜的嘴角抽动了一下,露出一个近乎愉悦的扭曲笑容。"是的。最后一个,也是最完美的——死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