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格沃茨的城堡在这个冬天焕发出前所未有的光彩。
大理石阶梯的扶手凝结着永不融化的冰晶,如同被施了魔法的水晶雕塑,在火炬照耀下折射出七彩光晕。
十二棵巨型圣诞树环绕礼堂,枝桠上缀满会变换颜色的魔法冰凌。
当微风拂过,便会奏响清脆的歌曲,那些金色猫头鹰装饰扑棱着翅膀,时不时发出悦耳的鸣叫,翅膀扇动时洒落金粉般的星光。
走廊里陈列的盔甲被施了巧妙的咒语,每当有人经过,便会庄严地唱起颂歌。
可惜它们只记得半阙歌词,空头盔里传出低沉的。"来吧,你们这些虔诚的人——"后便陷入尴尬的沉默。
直到皮皮鬼钻进去,用他自创的粗俗歌词填补空白,惹得费尔奇举着扫帚满城堡追打那个咯咯直笑的恶作剧精灵。
窗外,鹅毛大雪为城堡披上银装。
布斯巴顿的马车宛如童话里被冰霜亲吻的南瓜马车,浅蓝色帷幔上结满晶莹的六角冰花;海格的小木屋则成了撒满糖霜的姜饼屋,烟囱里飘出的炊烟都带着蜂蜜的甜香。
德姆斯特朗的大船变成了一件冰雕艺术品,帆索上垂落的冰凌像水晶竖琴的琴弦,在风中叮咚作响。
厨房里,家养小精灵们忙得脚不沾地。多比戴着赫敏织的圣诞帽,指挥着同伴们熬制肉桂苹果酒。
炉灶上炖锅咕嘟作响,飘出迷迭香烤鸡和蜂蜜烤火腿的浓郁香气。多比正用魔法让布丁跳踢踏舞,闪闪则小心翼翼地为蛋糕点缀会发光的糖霜星星,尽管她每做一步都要小声嘀咕"坏闪闪不配碰甜品"。
麦格教授变出的冰晶凤凰在门厅盘旋,撒落的冰屑化作会唱歌的雪花;弗立维教授则让槲寄生在穹顶生长,每片叶子都闪烁着珍珠般的光泽。
就连斯内普的地下教室,坩埚里都煮着散发松木香气的魔药,蒸汽在天花板凝结成小小的圣诞树形状。
在这个被魔法点亮的冬天,霍格沃茨终于揭开了她最梦幻的面纱。
城堡的每一块砖石都在吟唱,每一缕空气都饱含蜜糖的芬芳,仿佛连时光都愿意在此刻驻足,聆听雪花落在圣诞树顶那颗金星上的轻柔声响。
但布斯巴顿的明珠每一声抱怨,都像落在雪地的银铃。
当芙蓉蹙着眉尖推开覆满奶油的圣诞布丁时,达里安的银发早已掠过三个长桌,从家养小精灵手中夺来水晶果盘。
"阿尔卑斯雪梨,"她气喘吁吁地献上沾着晨露的水果,指尖还带着温室暖房的温度,"连皮都剥好了。"
冰霜美人的蓝眼睛扫过完美切割的果肉,唇角扬起一丝的弧度。
走廊上的水洼映着两人的倒影。"这些泥水——"芙蓉的貂皮靴尖在距离地面三英寸处悬停,话音未落,驯龙鞭已炸开霹雳般的声响。
鞭梢精准点过每一处湿润,水珠在皮革轻触的瞬间蒸发成雾气。"现在,"她仰头时赤瞳盛满晨光,"连蝴蝶都能停驻。"
芙蓉垂落的银发扫过达里安发烫的耳尖,香水是雪山融泉的味道。
德姆斯特朗的男生们很快学乖了,每当有人试图靠近布斯巴顿的马车,总会有道银白残影从廊柱后闪出。
达里安龇着虎牙的样子像极了护食的幼龙,指尖跳动的火星在雪地上烙出警告的焦痕。
"第十三个。"潘西数着被吓退的勇士,看着达里安得意回到芙蓉身边邀功。
银发少女发梢还沾着战斗的冰碴,接过芙蓉递来的一块马卡龙。
"蠢透了。"卡珊德拉揪着银绿发带嘀咕。
银绿色的烛光在水晶吊灯下摇曳,将休息室的墨绿色帷幔映得愈发深邃。
“梅林啊——”潘西整个人陷在柔软的天鹅绒沙发里,笑得胸口剧烈起伏,银铃般的笑声几乎掀翻天花板。“谁能想到,我们优雅的斯拉格霍恩小姐,居然会在舞会前慌成这样?”
加文耳尖泛红,“闭嘴潘西,去准备你的。”
“急什么?”潘西慢条斯理地挑起一缕铂金发丝,故作慵懒地缠绕在指尖,可她自己泛红的耳廓却暴露了同样的局促。“我的舞伴就在斯莱特林,又不会跑。”
话音未落,休息室的门猛地被撞开。
“加文!救命!”达里安旋风般冲进来,她一把攥住加文的肩膀,声音几乎带着哭腔。“芙蓉那双该死的十厘米细跟!她现在看我的眼神像在看匈牙利树蜂幼崽!”
壁炉的火光映照着少年们手忙脚乱的身影——有人拼命调整领结,有人反复检查袖扣,甚至还有人偷偷对着镜子练习微笑。空气中浮动着葡萄香水、薄荷香和一丝若有若无的焦灼——
毕竟今晚的圣诞舞会上,谁不想以最完美的姿态,出现在那个人的目光里呢?
加文换上了母亲准备的燕尾服,黑缎面料在灯光下泛着幽蓝光泽,内衬颜色与她瞳孔如出一辙的翠绿。袖扣别着小巧的家族徽章造型,衬得他肩线笔挺,身姿修长俊朗。
她指尖抚过赫敏送的金边单边眼镜,还记得她但是担心哭泣的样子。
镜片在烛火下映出细碎的光,她望着镜中微微扬起的嘴角,胸腔里忽然漫上温热的期待,仿佛下一秒推开礼堂大门,就能看见某个棕发女孩穿过旋转的舞池,朝她扬起笑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