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元不知晓应星在他离开后做了什么好事,云骑军在他的指挥下将这些趁乱潜藏在罗浮角落的步离人生擒。
等到审问完成,天色已经黑沉,疲惫的景元按了按眉心,倏忽之战时,有不少步离人入侵仙舟,虽然倏忽之战后云骑军清扫了一遍,还是有遗党躲藏其中,这几个分散的步离人并不知晓其他步离人的去向,只得加强巡逻。
景元坐在将军椅上,歇息了片刻,心中忍不住挂念,还是去了丹鼎司。
踏着夜色,走在丹鼎司寂静的走廊,丝丝缕缕凉意借着晚风吹过衣角,景元快步走过,脚步轻巧似猫,他推开房门,却发现应星还没睡。
“哥,怎么还没睡?“景元问。
应星关上玉兆,悬浮的图纸随之关闭,“没什么,睡不着。”他看向还愣在门口的景元,“还不进来吗?”
“……”景元关上门,坐到床边,“哥你在等我啊?”
“只是忽然有了灵感,补充到图纸上。”应星看景元疲惫的样子,沉默一瞬,然后让开半边床铺,“比起我,你更像是那个需要陪护的,忙这么晚还要来,你不困谁困。”
“洗漱……”景元忙碌到现在,以仙州人的体质还能撑下去,但现在却忽然间困意上涌,他扑在床上搂着哥的腰回复电量,好一会儿才挣扎着起来洗漱,换上柔软的睡衣,然后一下子倒在床上。
柔软的床包裹住身体,景元再次搂住对方的腰,陷入了温暖的睡眠。
……
心脏在跳动,一枚种子随着咚咚的心跳声发芽抽枝,长成参天大树。
红色的果实若隐若现,生长成熟坠落,那果实坠落到天上,落入一只洁白的柔荑之中,洁白如玉的手指捻住那枚果实……
上举……上举……
露出祂绿色的眼睛,祂生着巨大的金色鹿角,发丝逶迤缠绕,眼神慈悲怜悯。
似乎感受到了注视,祂手臂上生长的红色眼睛直直朝他看来,然后视角随着果实坠落,破碎……
碎片……碎片……落地成了种子……
种子……种子……生根发芽结果……
根系啜饮星球的血液,枝叶蔓延伸展,心脏怦怦收缩又扩张,血液在流淌……
灵魂似乎融化在这酣畅的啜饮中,却似乎有咸腥灼热的气息蔓延。
应星猛地睁开了眼,松开嘴下意识支起身子,他看着身下皱眉忍痛的景元,还有脖颈上带着血痕的咬痕,这才恍然察觉到口中的血腥气,忍不住侧身干呕起来。
怎么回事?应星身体忍不住颤抖,起身踉跄着走向洗手间,接了一杯杯水漱口,直至血腥气散去才罢休。
景元起身,他也没料到如此发展。刚才他在沉睡中察觉到对方靠过来,并未在意,直到对方越来越近,鼻尖靠近脖颈处的皮肤如同猫咪一样嗅闻,这才猛地清醒过来,却一时间未能动作。
直到尖锐的犬齿刺进血管,他猛地嘶了一声,就要钳住应星,却没想到对方先一步清醒过来,回神后一副无法接受的样子。
景元按住伤口起身,“哥,你怎么样?”
应星此时正在努力平复心情,看到景元脖颈上显眼的伤口,他像被扎到一样错开了眼,眼睛因为反胃变得通红,面色苍白,“景元……”
“我做了个梦……”应星颤抖着叙述自己的梦境,“梦见我成了那棵树,吸收能量。”
“景元,对不起,我不知道会这样……”事已至此,一切道歉都显得苍白,应星明显无法接受自己把景元的血当作能量摄入。一只手死死的扣着台面边缘,忍不住干呕。
应星咬的伤口并不深,只是犬齿刺穿了血管,看起来可怖。景元就这么按了一会儿,伤口已经不流血了,他松开手,想掰开应星因为过于用力而泛白的手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