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头是知道了。
摇头是……是怕他觉得不够,再来一次。
虽然……虽然她心里其实一点也不抗拒。
看著她这副又娇又怂的可爱模样,宋焰心头最柔软的地方被狠狠戳中,低沉地笑了起来。
“傻丫头。”
他颳了刮她的鼻尖,语气里满是宠溺:“一个吻就想把我打发了?”
楚心儿猛地抬起头,眼睛瞪得溜圆:“那……那还要怎么样?”
“以后……”
宋焰凑到她耳边,温热的气息吹得她耳朵痒痒的:“跟我在一起的时候,不准再想別人,一分一秒都不行。”
“你的脑子里,眼睛里,心里,都只能是我。”
他的声音霸道而不容置喙。
“听见没?”
“听……听见了。”
楚心儿被他这番孩子气的占有欲宣言搞得又想笑又害羞,只能小鸡啄米似的点头。
“嗯,乖。”
宋焰满意地揉了揉她的头髮,这才牵起她的手,继续往宅邸的方向走去。
只是这一次,他握著她的手,握得紧紧的,十指相扣,再也没有鬆开。
几天后。
张家此刻被一片死寂和腐烂的气息所笼罩。
如今大门歪斜,院子里杂草长得比人都高,正房和东西厢房的门窗都蒙著厚厚的灰尘,空气中瀰漫著一股难以言喻的、混杂著药味、霉味和污秽的恶臭。
正房里,传来一阵阵压抑的、断断续续的呻吟声,那是瘫痪在床、大小便失禁的亲爹张耀祖。
西厢房,则时不时会爆发出一阵尖锐的、毫无逻辑的傻笑或是撕心裂肺的哭嚎,那是彻底疯癲的妹妹张晴晴。
张卫国醒了。
他已经醒了好几天了。
但他寧愿自己没醒。
他就那么直挺挺地躺在床上,双眼睁著,空洞地望著那片已经因为积灰而变成灰色的屋顶。
他的身体能动,但他的灵魂,好像已经隨著唐江那场车祸,隨著亲妹妹的疯狂,亲妈的坐牢,亲爹的瘫痪彻底死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