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赫连朮赤?”赫连乌沁不甘心。“呵,在父亲眼中,谁都比不过她。”
他不甘心永远被赫连朮赤压著一头。
他才是未来铁勒汗的主人,凭什么要听一个手脚尽废的女人的话?
赫连朮赤被打回了草原,他怎么能也投降回去?
他若这样回去,那他一辈子都別想在铁勒汗抬起头来。
他更不甘心,之前明明打得大瑜节节败退,眼看著就能和浑邪人瓜分大齐的西北疆土了,现在却局势反转得连他们自己的草原都不保。
赫连乌沁寧可相信这只是一时失利,之后还有反杀的机会,
他迫切地希望今日与大齐交战能打贏。
哪怕没有夺回一寸领土,只是让大齐死的人更多也好。
可是传回的消息令他失望不已。
又一次败了。
赫连乌沁意识到,浑邪人打仗也没多厉害,和他们结盟,也没带来多少优势。
“將军。”铁巴达从帐外进来,走到赫连乌沁身边跪下。
帐內的灯火被涌进的气流吹得发颤。
赫连乌沁脸上的阴影也在晃动,他压低声音:
“探听到了没有?”
赫连乌沁先前暗中安排了人紧盯著呼隆那边的一举一动。
铁巴达佝僂著背,低著头:
“將军,我们的人打探到浑邪人想……”
铁巴达的声音更小,目光闪烁。
赫连乌沁的眉毛挑起,不耐烦地催问:“想什么?”
铁巴达整个身体都伏在了地上:
“他们说想要私下和大瑜合作,一起对付我们铁勒汗!反正已经是败局,他们想拿我们的人头和领土去討好大瑜……和大瑜休战。”
“是图木索身边伺候的奴隶,被我们的人灌醉时说出来了……不知是他酒后乱言还是——”
砰——
赫连乌沁面前的血茶已经翻倒,红色的茶饮在地上蔓延一片,染红了毛毯上的图案。
赫连乌沁一手撑著面前的案几,另一只手攥著弓弩发抖。
“呼隆、呼隆竟然……”
铁巴达:“將军,此事还未证实,也许有误会。”
赫连乌沁强作镇定:
“让人这几天多盯著图木索那边。”
赫连乌沁知道呼隆有野心,如果眼下是必败之局,那呼隆的目標从大齐转为铁勒汗也不无可能。
他联想到呼隆对自己的態度。
是不是因为呼隆已经决定了要背弃盟友,所以才对他如此不客气。
是不是浑邪人和大瑜已经勾结了,所以才做出战败的表象。